!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本也是想趁着今晚不精修的休闲时光多聊两句,一想到要问这个问题她就像个好奇的孩子般激动的叫嚷着。
南烛知诗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净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云宛歌看着抿嘴一笑,天山老人“嘿!”了一声,就地而坐,没了刚才那副严肃的样子,像十足一个瞎说八卦的老头儿。
“你们可别不信,自上古时期天山神女仙逝后,普天之下虽再未有天女降世,不过时隔千年,神剑流落人间也有千年之久,说不定有仙脉之人就此诞生了呢?天女千年一世,说不准你们还能见上一面呢。”这话虽实,但从这不似正经的老头儿嘴里说出来却不见几分真假,几人也就听听罢了。
“师父,成为天女,封印神剑后又应该做些什么呢?”云宛歌靠着山壁,微微的烛光映出她那张温婉的脸。
“成为天女即是命里注定,那么她就要承担起作为天女的责任,封印神剑,誓死守护着玄武,这也将意味着……她或许一辈子都要呆在天山上了。”天山老人静静的看着云宛歌,见她有些迟疑,问道:“丫头,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怎样?”
谷寻颐插嘴道:“当然不好了!人这一辈子有多长啊?永远都守在那里,这不得寂寞死?”
一向理智顾全大局的南烛知诗这时也有些犹豫,但并不否认谷寻颐的观点:“成为天女看似风华无限,实则就像一道枷锁,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困在那天山之上,只因她拥有仙脉成为命中之人,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拥有仙脉的人勤加修炼就能得道升仙,而天女命脉无需修炼,在特殊时期成长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能使沉睡的血脉觉醒,修仙人的寿命短则数百年,长达上千年,这岁月够得上一个人的几生几世了。
即使贵为天女,却也是个肉体凡胎,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怎能接受得了这如此漫长的仙岁永远都只能呆在冰寒的天山呢?
云宛歌淡然开口道:“师父,我是向往自由的,我喜欢田园牧歌,喜欢还家烟火,但如果您早在两年前问我,我定是觉得天下为大,愿为之舍弃。不过现在我有了很好的朋友,还有……一个很需要且离不开的人,恕我也不知该怎样回答了。”
天山老人静默的瞧了她许久,哈哈笑道:“也是!也是!你们所说都乃人之常情,谁愿意搁那冰冷的地方挨寂寞啊?换我我也不答应!”
几人聊不了多久,天山老人叮嘱了凌晨要醒来晨练就归位自己歇着去了。
云宛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独自一人走出后山,无事可做,就这么靠着山前的石碑,静静的看着月亮,不管这世间再怎么转换,月亮还会是那个月亮,不管远隔千里万里,每一个人看到的都还是同一个月亮,所以从古至今月亮都会被寄予许多相思,不知道月下人有没有被寄去念想。
南烛知诗也从后山出来,来到云宛歌身边,与她相视一笑。
“想什么呢?”
“没什么,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南烛知诗坏笑着转过了脸:“撒谎,怕不是在想那个很需要且离不开的人吧~”
她特意用今晚云宛歌自己描述的话来调侃她,这倒让她有几分羞涩,不出所料的见她红了耳朵才满足的笑笑。
“其实也没什么,儿女情长什么的实在正常,若你真想知道他的近况怎么不去问谢亦初他们呢?”南烛知诗又看向她。
云宛歌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确定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每次我问他们的时候都感觉他们总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先前我让他们替我捎个口信,可是现在都没有来信的消息……”
说到没有来信的时候,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失落,南烛知诗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想了想,笑说:“明日午时师父惯常会午休,我跟寻颐就把守着他,你下山去找他们问个清楚,尽量在师父醒前回来,我们帮你拖着。”
“真的!?”云宛歌一扫颓废的模样,闪烁着眼睛盯着她看。
瞧她这样子,南烛知诗罕见的叹了口气,嗐,真是着了魔了……
凌晨练着昨日做的几组暗器,许是想着中午就能下山,平日觉得时间太快的云宛歌这会儿觉得这个早晨比过去近两个月的早晨过得还要慢。
午时,烈日当空,天山老人照旧拖着慵懒的身子回到山洞休息去了,云宛歌趁着时间赶忙下了山就直奔老屋去。
掐着算被关也快两个月了,早一个月的时候他就从一个比较熟的狱守那里打听到红岚裳离开西域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云宛歌闭关起码得三四个月,他必须得在那时赶回去。
一阵稳重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响起,他仔细听着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从脚步声中他就明了来的是谁了,看来是回来了……
一个紫色的身影停在他面前,与他相隔着一面几根石柱铸起来的墙。
“辰渊”
“带我去见红岚裳。”
她刚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看他,却不想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说这个,不由得皱了眉:“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是。”
“难道这里就没有你一点所留恋的吗?毕竟你在这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仍有些不可置信。
“没有。”
听到决绝的回答,她微红了眼眶,本来早就知道答案的,只是不甘心罢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要走?”
“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归处。”
“是那个叫云宛歌的女孩?你爱上了她?”
“是。”
她倔强的问,他坚定的答,直到问到最后终于突破了她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不甘心……她不甘心!到底差在了哪里!?
她不再问,闭了闭眸子又拾回一副高冷的模样,冷声道:“主人刚回来,已经歇息了,明日午时自会召见。”
说完便转身离开。
每隔七天他们就要将未来几天的吃食衣着和必备品送上后山,每天他们在山下都得事先要预备着,活像是个出阁的妇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