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相求。”
云宛歌犹豫一瞬,转脸看向南烛知诗。
南烛知诗:“途闻到此,行手薄之力而已,恩赐不敢冒领,王上是有什么事相拖?”
身后的谢亦初冷了脸,微微皱起了眉。
北缅王一听,肆意一笑:“你神医妙手回春,定不难为之,本王的爱妃前段时间不知怎的忽觉脸上奇痒无比,两天后脸上突然逐渐腐烂,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本王实在不忍,还请神医出手相助。”
南烛知诗正欲说些什么,谢亦初却拦嘴道:“王上说笑了,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治好王妃,我们几位江湖之辈又怎能担此大任?还请王上另请高就吧。”
谢亦初抱拳俯首。
北缅王当下立即变了脸色:“既然如此,那尔等暂且先在宫里歇息着吧,等什么时候南烛神医想到法子了,再请诸位来见,来人!”
宫廷狱中,谷寻颐来回踱步:“为什么不帮北缅王的妃子看病?真的治不好吗?”
李梦龙拉着她往一边坐下:“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江湖之流历年来从不掺和君王的事,所以多年来彼此才能相安无事,如果我们这次插一只脚进去,就要顾虑后面更多没必要的麻烦,正所谓君子一怒,布衣则血流成河,身在异乡,小心为妙。”
谷寻颐木讷的点了点头。
北缅地处北夷地带,不比中原气候温湿,特别是牢狱中更是严寒,夜里几人冻得瑟瑟发抖,无法安眠。
李梦龙脱下的外衣给旁边发抖的人披上,南烛知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谢亦初身边,云宛歌双手揽着自己,用力搓了搓手臂,嘴唇冻得发白,意识开始模糊……
这时一阵稳重的脚步声传来,云宛歌迷迷糊糊中只隐约见得一披着斗篷的男子立在身前,再睁开眼睛却已身处中宫。
“你醒啦。”谷寻颐坐在床边。
云宛歌这才看清那“男子”的脸,原是为长相极其锐利的女人,从身姿若不细看倒有几分男子的模样。
云宛歌:“这位是?”
谷寻颐边给她披上衣物边解释道:“这位是北缅王与早逝王后的嫡公主——拢玉公主,昨夜是她从狱中带我们出来的。”
云宛歌这时也不好再坐着,连忙起身道了谢,拢玉公主朝她点了点头。
云宛歌又问:“其他人呢?”
谷寻颐道:“作为交换,自然是让知诗去给王妃诊治了,另外两个被北缅王召了去,现在估计回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一旁的拢玉公主上前:“今夜父王设宴,特别感谢你们为我北缅和王妃治病,宛歌姑娘休息好了便一起前去赴宴吧。”
待公主离去,云宛歌才说道:“这位公主生得可真……”
“英气……”谷寻颐替她补充道。
宴会上,歌姬表演完退场后,北缅王举杯与大家同庆,一改昨夜的脸色,几人也看清他的本质,只淡淡的附和着。
云宛歌一杯杯酒下肚,似是还未尽兴,正要再去拿酒壶,被一旁的知诗拦了下来。
她喝的昏昏沉沉的,耳边哄闹繁杂,听的她心烦意乱,好像是北缅王宣了什么人进来才稍微安静了会儿,但她没用心听,也没抬头看,倒是身边的几人都皱起眉头,面色凝重。
南烛知诗拍了拍云宛歌,她抬起头来,霎时间,四周都开始模糊,那人就这么从她面前走过。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她的眼变得通红,手里捏了把汗。
慕倾尔同他一起示过礼后,北缅王见云宛歌一副失神的模样,问道:“云姑娘可曾见过两位使者?”
这时念辰渊也回过身来看她。
云宛歌冷静了下来,笑道:“未曾。”
只是这一笑倒显得几分悲哀,那眼里的泪水好像只是闪现了一下,念辰渊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胸口突然沉闷起来。
这“特别”的晚宴,说是为了感谢南烛知诗几人,实际上是以商讨蝴蝶教与北缅国之间的合作为目的。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为所动,拢玉公主带领着众臣则是极力反对。
“放肆!”
北缅王大怒,将手上的酒杯往地上砸去,倒出来的酒水溅到拢玉公主的裙摆上,但拢玉却临危不乱,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仍冷着颜色。
北缅王:“拢玉,你如今对政事倒是过多管辖了些。”
拢玉:“事关我北缅军事,父王,不得不再慎重考虑。”
北缅王:“我意已决,蝴蝶教虽属江湖之流,但其诚心可见,且了解敌军内情,从今天本王任其参与军中内务,事已至此夜也深了,诸位就请便吧!”
说完,从大殿退去。
一群大臣熙熙攘攘的也跟着愤慨离开,拢玉神情闪过一瞬凶光,许是太快,谁也没注意。
最后殿内就仅剩慕倾尔、念辰渊和云宛歌等人。
云宛歌起身离开席位,从念辰渊身边走过。
“等等!”
某一瞬间,他的胸口突然闷的厉害,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念辰渊:“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谷寻颐欲上前,李梦龙拉住她的手,制止住了她。
云宛歌转过身来:“确实未曾谋面。”
“既然云姑娘都说没见过了,那我们就走吧。”慕倾尔上前拉着他:“辰渊?”
念辰渊不言,跟着慕倾尔离开。
云宛歌:“我们也走吧。”
谷寻颐低声愤愤的扯着李梦龙的衣袖:“干嘛拦着我!”
“怕你犯傻~”李梦龙道:“现在这样的情况没办法强行解释,说出来了先不讲辰渊会不会相信,就算了信了你能保证他能变回从前吗?这毕竟是他们的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