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心中好似被某种东西堵塞,很不顺畅。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没什么……”
易子恒的声线压得很低,关心地问了一句。
“不舒服的话再忍一忍,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
有兄长的安慰,易梦诗能稍稍恢复一点情绪。
后面她很听话,一直在易子恒身旁乖乖坐着,清秀纯欲的双颊上微微露着粉红,面带浅浅笑意。
“子恒,你感不感兴趣本王的北旗军啊?”
“北旗军?”
在宴席结束之前,安庆王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易子恒参军也很久了,却没听过什么北旗军。
他是知道安庆王是个武痴,且手上也握有五分之一的兵权。
“本王最近正和皇上商讨在禁军中设立一支很特别的队伍,名为北旗军,能入此军者,皆为我朝武力上乘之人,而你恰恰很符合这个条件,如何,感不感兴趣啊?且一旦入了军,那可就直接是六品昭武校尉了。”
六品昭武校尉,这个确实很诱人。
易子恒静坐在位上沉思,他没有立刻回答安庆王,而是希望王爷能多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这等人才本王愿意等,不过切记,别让本王等太久。”
“子恒明白。”
易子恒起身谢过王爷好意,并以一杯斟满的酒杯感谢安庆王的赏识。
少年很开心,却没有喜形于色。
能够被拥有慧眼的人欣赏,是他们这些寒门子的荣幸和机遇,这也是他们今日赴此宴的真正目的。
易子恒被安庆王赏识,不单单是他,与他同来王府的同僚们都很为他骄傲。
还有一些人,视线总是在易子恒身上徘徊。
那些世家公子哥嫉妒易子恒今日走了好运,而那些千金小姐则欣赏了易子恒今日的比武,无不对他生了敬佩和崇拜。
晚风习习,肆意撩人,结束了一日的宴会,易梦诗和易子恒与各自的友人道别后,转身上了马车。
临走前,易梦诗坐在马车里,撩开小窗前的白色帘子,由里往外瞄。
“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是,大公子。”
易子恒吩咐着外面的马夫,只听马夫甩了几下马鞭,易府的马车才晃晃荡荡地行驶出去。
易梦诗依旧看着窗外,神情淡淡,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车行驶所产生的风吹进车厢内,易梦诗的碎发被吹起,迎风而舞。
易子恒好奇,他们都离开安庆王府了,这外面还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直关注着妹妹,却没有说话。
然而等到易梦诗一边叹气一边放下举着帘子的手,易子恒便皱着浓眉,道:“你今日出门前还好好的,连在王府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后面的宴席就见你无精打采了,究竟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
“既没什么事,那怎么叹这么大的气?今日我该帮的都帮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我……我没不高兴啊……”
“是么?那我怎么到现在还没听你说一声感谢呢?”
原来说来说去,他就是想让她感谢啊。
易梦诗这才想起,兄长帮她救下秦梓生,她还没有说一句谢谢呢。
而且她非但没有感激人家,还摆了一张阴郁的脸让兄长担心,是她的不是。
“对不起哥哥,我……”
“哎,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易梦诗那扑闪的大眼眨了又眨,抿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声音柔和道:“谢谢哥哥……”
易子恒非常满意,笑着摸上她的脑袋,在上头轻拍了两下:“这才对嘛。”
他们谈话间,易府也到了。
兄妹俩依次下了马车,易梦诗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没了先前的忧愁。
然而她的内心依然没有放下今日之事,尤其是秦梓生。
之后的几日里她思来想去,思索着自己究竟在那日有何不妥,还是自己不小心惹他生气了?
易梦诗思索了许久,她唯一想到的,便是自己插手了秦梓生他们兄弟之间的事。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在生她的气吗?
易梦诗立即回忆起了那一日的种种,秦梓生的冷漠和无视,他每一个冰冷的样子都在她的心里筑起了一根冰柱,冷得她心情如灰,几日里都打不起任何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