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这支簪?这是哪家店的新品啊?”
方有思是第一次见易梦诗戴那支银簪,觉得此簪的做工新奇,甚少得见,不由得眼前一亮,好奇道。
易梦诗下意识抬手,但并没摸上簪子。
这支簪简易低调,没有任何华丽的珠宝点缀,但做工确实精细典雅,有种内敛沉静的美。
“我也不知道是哪家店的……”易梦诗垂眸含羞,双颊微红,柔声细语道。
她这副少女腼腆的模样,方有思都不用细想,就全都明白了。
“是他送的?”
“嗯……”易梦诗的粉肌如花骨朵似的鼓着,轻点着头应道。
今日的礼仪课结束之后,易梦诗和方有思正一边闲聊、一边闲逛着走回学堂。
两个女孩手挽着手行在前头,白桃和如意则跟在她们身后。
她们闲聊的时候,方有思无意间看见她乌发上,比平时多了点东西,细细观察之后,才看出是多了一支簪子。
“你们此番,莫不是好事将近了?”
“别胡说,还没有的事……”
“梦诗啊,你若真的考虑清楚了,无论对方是谁,即使是秦家那样的大户,我也会真心祝福你的,我上次说的那些话你就别一直放在心里了,或许秦公子真是你今生的姻缘,或许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呢。”
方有思驻足,侧身看向她,满怀真诚地说道。
少女担心自己上回说的话让挚友介怀,所以出言解释一番。
“谢谢你有思,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易梦诗向来对方有思有话直说,可正当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秦可莹出现了。
来人不但大步流星,且是有备而来。
“易梦诗你可真有本事,眼见韩世子的主意打不上了,就转眼打上我们秦府的主意了么?”
秦可莹的声音不大,但尖锐且带有轻蔑之意。
易梦诗开始听得稀里糊涂的,随后心脏猛然紧缩,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位姑娘,你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冲呢?我们梦诗哪里得罪了你啊?”
方有思可见不得别人欺负朋友,不客气地指了一下秦可莹,问道。
“哪里得罪?你怎么不问她?反来问我?”
秦可莹瞥了眼方有思后,又怒瞪另一边的易梦诗,语气也毫不客气。
“昨日我二哥回府,竟与父亲母亲说要上易府提亲,请他们准允,昨儿个家里为了这事可是闹翻了天,秦府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闹过了,没想竟是因为你!”
秦可莹字字如针,一针一针地扎在易梦诗的心肉上。
他和家里闹了?
是因为他们的婚事?
“梓生他……你二哥哥他如何了?宰相大人可有为难他?可有骂他?”
“你说呢?二哥为了你都敢和父亲顶嘴,你说父亲会不会为难?何止骂,父亲连鞭子都动了,易梦诗,你真是害人不浅!”
“你说什么?那梓生他现在……”
易梦诗的理智已渐渐消失,她慌乱到六神无主,得亏方有思在她身边,不然她真的撑不住。
“梦诗,振作一点,别听她乱说……”
“我可没有乱说,易梦诗,就凭你也想高攀秦相府,你觉得自己配吗?”
“梦诗配不配,还轮不到你说!”
突然一道凌冽的声音喝斥着秦可莹,女孩们都还未定神,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秦梓生一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护着易梦诗。
男人偏袒心上人,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妹妹欺负她。
秦可莹自是不明白,她和秦梓生虽不是同母所生,可他们到底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也算得上亲兄妹。
他竟为了一个外人指责自己的妹妹,真是疯了!
“轮不到我说这不打紧,但昨日父亲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无论如何,这个女人是不可能进秦府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会死心的,我一定会说服父亲去易府提亲,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请你不要再来找梦诗的麻烦!”
秦梓生已经说得很清楚,她要是再来找易梦诗,自己也不会再顾他们之间的兄妹情分。
秦可莹的脸色由白到红,再由红到绿,最后变成一团黑色。
她好心劝说,他却不当回事,那便罢了,她也不费口舌了,根本不识好人心。
秦可莹一挥长长的大水袖,气呼呼走人,只留了一个火气冲天的背影,没了她,空气立马安静下来。
“抱歉,这丫头就是这个脾气,我在家里并不和她吵的。”
“可事实是,她今日来梦诗这儿找茬了……”
“有思……我没事,秦姑娘她这是关心你,所以才说那些话的。”
易梦诗赶忙拉过已化身成一只刺猬的方有思,这厮也是一点就燃的脾气,她可害怕极了,怕方有思急了连秦梓生也不放过。
方有思被她打断,心里头可委屈得很,私下里捏了捏易梦诗胳膊肘上的肉,暗暗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然而易梦诗故作镇定,一丁点反应都没有,方有思纳闷了,这丫头不怕疼的吗?
“对了梓生,我听说你昨日被宰相大人打了,可有此事?”易梦诗猛地推开方有思,害得方有思拐了一脚。
这死丫头……方有希在心底骂道,她们这样,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我没事,你别听可莹胡说,这是没有的事……”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易梦诗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说真话,情急之下想要检查他身上的伤。
“梦诗……”秦梓生比她的速度还快,顺手握住她才伸过来的小手,“我真的没事……这和以前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那你父亲真的打你了?”
易梦诗精准分析他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梦诗你听我说……”
“咳咳——啊我说秦公子呀,你要和梦诗说什么都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