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连看一眼沧东阁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绕过他硬闯了。
“好,我不为难你,但请你帮我传个话给世子爷。”
“夫人请说。”
流剑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俯着身子,恭听着易梦诗说的每一个字。
“小的记住了,请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会一字不落地传给世子爷。”
“有劳了。”
易梦诗的原计划是亲自求韩熠帮忙,但老天爷并未给这个机会。
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流剑身上,只盼他能够将她的话完完整整地传递过去。
韩熠眼下不见任何人,她怕是一直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易梦诗再在沧东阁的院门外杵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
然而她不知道,她和流剑谈话的声音,一直在屋内的韩熠是能听到一些的。
韩熠一回来,就回了书房闭目养神。
可他靠上椅背还没有多久,就听到沧东阁外的动静。
后来仔细一听,他能辨出是她的声音。
她这个时候会来找他,无非就为一件事,他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在亲耳听见她的来意时,他的心脏便隐隐作痛。
他还是接受不了,他们闹翻后她第一次来找他,竟是为了那姓秦的家伙。
“夫人今早是骑马出门的?”
“是,马僮是这么说的。”
韩熠一甩手上的墨笔,那墨笔原本在宣纸上写得好好的,被他这一甩,那纸面就被笔上的乌墨污染,完全没了画面的美感。
为了那个男人,她就这么着急?
她就那么紧张那个男人吗?
韩熠愤怒的掌心狠狠打在桌面上,掌面之下是那张用到一半的宣纸。
他攥紧手掌,那纸面被他紧紧抓成一团,生出了一堆褶皱,那纸也报废了。
“世子夫人不是要你传话吗?她都说了些什么?”
韩熠忽然解放双手,声音冰冷得能让人打冷颤。
流剑愣了片刻,还以为世子爷在屋里都听到了那些话。
“夫人知道秦家公子那件事牵扯到了炀世子,所以希望世子爷您能出面解决此事,夫人还说,秦家公子是位斯文郎君,绝对不会做出欺侮良家女子之事,望世子爷秉公处理,千万不要错判无辜之人。”
“哼!无辜之人?”
韩熠冷漠地勾出一抹狠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无辜,可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你去一趟成王府,告诉明炀,我接手这个案子了。”
“是。”
流剑前脚刚出了门,没过多久,韩熠也动身,目的地是刑部大牢。
如今秦梓生就关押在刑部的牢狱里,这事鲜少有人知晓。
韩熠会知道,当然也是因为有成王府世子的那一层关系。
刑部大牢半是阴寒半是炎热,这里冷的地方可以冻死人,热的地方可以烤死人,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牢狱内阴暗潮湿,蛇虫鼠蚁出没都是家常便饭的,常人在这里都受不了,何况是世家贵族的子弟。
“你招不招?!招不招?!招不招——”
狱卒每喊一声,便抽他一下,秦梓生被绑在刑具上,全身上下被打得没一块好地。
“炀世子,他还不招。”
“不招就继续打啊,打到他招为止。”
“是,”
盛明炀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坐着,他指使那些狱卒对秦梓生动刑,自己则在一边看着。
“你何时来的?”韩熠无声无息地走到他旁边,盛明炀抬头一看,双眉一横,从座位上起来。
“熠哥儿怎么也来了?我是来视察他们的。”
“既然你在这儿,那我就直接和你说了,这个人交给我。”
“熠哥儿这是……”
“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女人,只要他做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盛明炀本来还对此沉迷,这韩熠一来,他的乐趣就被没收了,他还没有享受够呢。
可是韩熠发话了,他也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那好吧,那这后面就交给熠哥儿了,我相信哥儿一定会公事公办的。”
盛明炀立马让那些狱卒收手,自己个儿则看了那刑具上的人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韩熠双手背在身后,等到盛明炀完全没了影儿,他才踏着绒丝银靴走到秦梓生面前。
此时的秦梓生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口挂鲜血,呼吸短促,没了一个活人该有的气息。
“招了不就好了?何必受这种罪?”韩熠清冷高傲,盛气凌人地俯视眼前之人,冷冷地嘲讽道。
“我没做……何故要认?”
即使身上的伤让他疼得发抖,但秦梓生还是坚硬地从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韩熠挑了一下嘴角,蔑视蝼蚁一般,他单手揪起秦梓生的衣领,阴邪的低语几乎喷在对方脸上:“很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多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