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她那边,看她不坐在自己旁边,反而选了一个和他这么远的座位,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和他闹变扭吗?
男人卷起了拳头,堵在心中的气不但没有消结,反而还越来越多了。
他的面目也愈发黑,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对了,母亲也很关心您的情况,说改日咱们得空,便一块儿到公主府陪陪她。”
“嗯,知道了。”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易梦诗本还想与他多聊几句,但他这个样子,怕也不是很愿意与她说话。
她打消与他多亲近的念头,起身打了个招呼,接着走回屏风内。
易梦诗走了之后,韩熠那张脸就更黑了。
果然女子都是善变的动物!
昨夜与他那般,分明不是这样子的,这才过了一晚,她就变了样。
韩熠独自生着闷气,记忆停留在昨夜。
她从未那般主动,也从未那么温柔,也从未那么……娇媚。
至少他在房中时是没有见过的,韩熠呆坐着回味昨晚,一点都不满足。
他倒不是不满意她的表现,而是他有心结。
她对他谄媚,说不定都只是为了那个男人。
韩熠怀疑易梦诗对自己的用心,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出她为何突然转变性情。
他在心底苦笑,所以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是会有那个人存在的。
到头来他还是沾了那个人的光。
他心底的火气渐渐被一股悲酸取代,不知何时一抹愁云布满了他清俊的容颜,韩熠的眼底闪烁着微光,心痛到捏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皮肉中,却感觉不到任何痛处。
易梦诗回来之后,白栀园又有了生人的气息,不再是那冷冰冰的空屋子了。
她回来的第二日,韩宝珠和韩宝玉一起来问候她,易梦诗有段日子没有见过这两个小姑子了,这对姐妹也没什么变化。
她们在白栀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易梦诗也乐得清闲。
而她回来的这几日,韩熠有时会回来,有时在沧东阁。
他的行踪都是没有定数的,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她也管不着。
他们的关系看似没之前那么僵硬了,但他们在一起时的氛围还是很凝重,有些时候甚至都不说话,像两个陌生人。
两人连普通的聊天都做不到,就别说更加亲密的事了。
“如何?你回去之后可有照着我们说的去做?”
这日,易梦诗来长公主这儿请安,长公主惯例关心了一句。
她神色不佳,情绪也不是很高涨,只摇了摇头,没说一个字。
长公主和郑嬷嬷面色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世子夫人您也别太难过了,这种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您尽管放心,这事啊就包在奴婢身上。”
郑嬷嬷安慰了她一番,然后和长公主对视上,二人似有什么预谋。
就在易梦诗一头雾水之际,郑嬷嬷抬高了自己的嗓门,道了句“让她们都上来吧”,不一会儿,三个和郑嬷嬷的岁数差不多大的妇人便被传了上来。
易梦诗看出她们身上穿的是宫里的宫服,她们应是宫中的老奴了。
“奴婢见过长公主,见过世子夫人,长公主万福,世子夫人万福。”
“奴婢见过长公主,见过世子夫人,长公主万福,世子夫人万福。”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连施礼的气势都不一样。
“夫人,奴婢来给您介绍,这三位嬷嬷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她们在宫里教习各位娘娘都是很有一手的,各宫娘娘都得到过她们的亲传,娘娘们每次侍寝的时候都极为顺利的。”
易梦诗愣了半拍,还不怎么理解:“是……教习什么的啊?”
长公主、郑嬷嬷和那三个宫里的嬷嬷不约而同地笑了,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世子夫人。
“夫人啊,您不是和世子爷没什么进展吗?这三位嬷嬷可都是来教导您的……”郑嬷嬷解释道。
“回夫人,很多事情都有技巧,夫妻行房也一样,奴婢等是奉长公主之命,特意来为夫人您传授房中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