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栀和小俞芷分别坐着,面前都摆在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和两颗红红的鸡蛋。
小俞芷捧着碗,对安静的小南栀开心笑,“姐姐,生日快乐。”
第一次有伙伴陪着,小南栀微腼笑了,“谢谢,妹妹生日快乐。”
许南栀平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吃过长寿面后,小南栀乖巧坐着秋千上,视线始终不离大门口,眼里依然有着期待。
许母瞧着轻叹一声,随机拿起针线缝制手里的衣服,她要为新来的芷芷做几套新衣裙。
午后蔚蓝,安静的院口突然飘来一道慌张的声音,顺着风飘入院内。
“许大姐,许医生他……他不行了……”
许母惊愕,放下手中衣物,连忙询问来人,“真维怎么了?”
来报信儿的人深呼吸,“许医生被李家老头抓住了手,灰斑一下子爬的很快,眼看就不行了……”
不等他说完,许母大声叫,“带着我走。”
就在两人起身时静默的小南栀,冷不防开口,“我也去。”
一旁的小俞芷也附和,“我也是。”
许母明白女儿固执的性格急忙一手牵一个,着急往李家跑去,院子里将此刻一幕看在眼里的许南栀。
李家位于古月湖河堤下路的人家,家对面就是通往河口的小径,靠着养鱼渡口为生。
许母三人赶到时,许父裸露出的手腕被一双遒劲有力干枯的手抓住,那双手的主人目光浑浊,扯着嗓子疯狂凄厉大叫。
“你是医生必须要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
“李叔您先放开……”
许母在看的眼前一幕,一股怒火直接从内心蔓延到脑海,紧绷的理智不翼而飞,气哭大吼。
“给我放开。”
呆愣的小南栀不懂一向温柔的母亲像变了样子,但心里不安盘旋,她求着小俞芷。
“拦住妈妈,妹妹。”
小俞芷听话的快速跑上牵在许母快要分开握住许父双手时,胖乎乎的率先握住许父的手腕,急呼呼道。
“阿姨,姐姐还在后面。”
气狠的许母,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望着丈夫平静而从容的目光,嘶哑开口。
“真维……”
许父看着后面一步一步走来的小南栀,眼里不安和懵懂的眼神,和蔼的呼喊。
“栀栀过来爸爸这里。”
小南栀走到许父身前,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医治的场景,可真不干净。大大小小的器具,沾满了红色的一地布,刺鼻充满腥味的气,黑色干瘪皮肤上一道10厘米长的伤口,以及眼前这只暗色的手。
她直直盯着父亲的眼睛,眼里的不安还是化作泪滴落,“爸爸。”
许父拉住小南栀手放在小俞芷白皙的手上,望向小俞芷祈求说,"芷芷,可以帮叔叔拉开头顶上的拉链吗?”
小俞芷看了一眼难过的许母,茫然的小南栀以及周围惊呼不信的众人,乖巧拉开许父弯头的拉链,随着卡啦声响,一张浓眉深邃的黑脸现在所有人面前。
小俞芷这才发现自己跟这在场所有人不一样,不过她不明白是什么不一样。
小南栀是第一次见到父亲的面目,怔怔愣住了,看着他笑着说。
“这是爸爸送栀栀的生日礼物,爸爸祝栀栀以后所想接如愿,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会化作天上的云守护着栀栀。”
小南栀不明白父亲此刻的话但她只望着许父,在说完后对紧张失措的李老头说,"这下我们可就真的要去了……”
说完就看着捂着嘴泪眼婆娑的许母,不舍的嘱咐,"对不住,好好保护自己。”
许母失声开口,“真维,不是答应过这次会好好陪着我们的吗?”
闻言,许父抱歉,“来生定不负——”
还未说完他的身体一点点变成灰烬般消失在天地最后的一眼不知怎么落在了院口静立的许南栀方向,无声坚定的说。
“不悔。 ”
许南栀平静望着突然乱面的场景,奔溃不止的母亲后知后觉安静的幼年自己,害怕懵懂的小俞,以及周围自责惊恐的。
这一切是她十五岁前的执着不忘的念却不是现在的。
因此许南栀很快就睁开双眼白光褪去,周围突然变得热闹。
梦公周诧异盯着首先苏醒过来的许南栀,少见的意志如此坚定之人,说不定就是他等候许久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许,许南栀。”许南栀瞧着眉眼弯弯,笑意纯真的少年,“卫教授他们还没醒来?”
周围人看着打扮怪异的女人,一时间静诺寒蝉,他们是头次在醒来的时间里看到陌生人。
梦公周推开禁闭的门,尘封静止的时间流缓,“许姐姐不妨进来说话。”
走进去第一眼,许南栀就有种浓厚的岁月亘古沧桑感扑面而来,明明屋内装潢器物一切陈新。
米色墙壁上挂着一组照片,最上面是一张年轻卫教授和鹤发面善的男人站着医科大学十字下的合照,那时的卫教授笑的真切。
梦公周见她凝望,“那是卫郗哥哥在爷爷去世后第二年带回来的。”
身后众人很有眼力劲的各自散去,他们打算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间。
照片里两人身份不难猜,卫教授来此数次,都未能见到想见的人,许南栀直接开口。
“送我去卫教授梦境。”
梦公周第一次听见有人主动去面临可怕的梦魇,笑的纯真而又世故。
“看来你有可能是我等候之人,我送你过去。”
“谢谢。”
召唤一只深蓝色蝴蝶,在看着许南栀被蝴蝶吞没消失后,梦公周掩下笑意,走到一张笑意温婉的照片,神色莫名。
“母亲,我想见你。”
空白世界里,突然出现一道波纹圆圈包围住突然闯进的许南栀身躯,等张开眼便发现自己来到一处景色优美的地方。
北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花草坪里。
十岁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