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黑脸竟和死去的祝陵一模一样,连笑容也是一模一样。
她在三百年前的世界遇见了和祝陵长相一样的人,这绝不是巧合。
“救救我~”
灰衣人脑海突然划出一幕,和自己一样的少年倒在草丛里执着而渴望注视着一双沉静无波澜的眼睛,听着他虚弱的呼叫。
“好,我救你。”
灰衣人像是看电影般看完了一位沉默少年跟着纤细银白身影走过夏国地界,最后在一处白色空间遗憾告别。
“我不想死,南栀姐姐还在等我,不能死……”
许南栀见灰衣人眼里迷茫褪去,涌现强烈不甘,最后归于平静,听见他说。
“我是申黎,不是祝陵。”
许南栀,“你有祝陵的记忆,这里是我救下祝陵的地方,除了他,无人知道。”
申黎笑了,“申黎不是祝陵,我来此只为了报恩解决从小困扰着我的梦。”
看着如此言谈的申黎,许南栀明白自己错认了,是不是那些因为黑灰病死去的人,也存在世界某处角落。
“好,申黎。”
申黎纯黑眸子突然望向卫郗,“卫郗教授,我叫申黎,目前就职二森医学研究所。”
提到二森医学研究所,许南栀看见卫教授骤然变了神色,语气冷厉说。
“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者,跟着那位不轨之人,小心后果自焚呢。”
“未来谁知!”
二森医学研究所看来与卫教授源源纠葛匪浅,许南栀想起在北安医学研究所看到那几位鬼鬼祟祟的身影,以及后面卫教授突然被陷害的新闻。
如果想要证明卫教授的清白,只凭她的说辞还不够,需要找到幕后之人。
将念头放下,许南栀明白解药最后一味不在这里,之前空白箭头应该是被申黎吸引,毕竟他体内可能蕴含了白星石的力量,去掉了灰斑。
“卫教授,我们走吧!”
许南栀收拾好羊皮纸,转身离开,她不是一直纠结之人,不管他是申黎还是祝陵,都已经和自己成为过往。
卫郗深深看了一眼思绪中的申黎,然后才打开车门,温和说。
“阿栀,注意点儿。”
身后的白木木和梦公周看到后,纷纷吃惊,温柔体贴的卫郗好像是……吃醋了?
申黎一直注视着那辆车离开,许久才拿出手机拨动某个号码,低声呢喃说。
“我要接手黑的研究。”
北都丰平区二森医学研究所某处封闭的实验室里,须白虎目的齐归伦面不改色的,将针管里缓慢流动黑液注射在一位赤白青年的皮肤内,看着惨白肌肤下暴涨的血管,像粗线有生命般缠绕扭曲,最后归于平静。
“混蛋,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被囚禁在实验台禁锢住四肢的形龙,看着被折磨的弟弟,扯着嗓子喊,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可是他忍不住了。
再见到弟弟尸体被人带入实验室内,他知道弟弟暴露了,可万万没想到齐归伦丧尽天良的往弟弟身体输入一种另他感到非常可怕的神秘病毒。
这段时间他一直看着弟弟死后还受尽屈辱,实在忍无可忍才杰斯底里的怒喊。
齐归伦放下试管,望见愤怒的形龙,淡淡抚须笑道。
“小龙,别急,后面会用上你。”
身旁田韦总算见到之前离奇消失的原副所长邢龙,不敢过多瞧看,悄声擦掉额上冷汗,说。
“零组申黎请求接管黑的研究。”
齐归伦拄着拐杖离开,“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他破天荒想要接手,查下他最近的行程。”
“好的,齐所长。”
当田韦跟随齐归伦走出来时,他偶然见到天空一只大雁东飞,也不知是落单还是勇敢……
当白木木余光撇到飞翔在云间的大雁,忍不住好奇问许南栀。
“南栀姐姐,你们那边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闻声抬头的许南栀也看见了窗外自由飞翔的雁,那样恣意舒展,良久才平缓一字一句说。
“我的世界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勒在脖颈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湮灭,生命半分不由己。”
白木木内心被狠狠一击,闷的生疼儿,“对不起南栀姐姐,我没想到……凄惨!”
后面的话她说的无力,一瞬间力气全失,作为癌症患者,曾体验过那种向死望生的痛苦。
梦公周虽没有领会过濒临死亡,但他经过另外一种深渊,时间,空间,白天和黑夜都被静止,只有从虚无中借来的细碎时光。
“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许南栀望着窗前风景,“世界万物皆是向生,我亦不甘不屈,于自然中夺一丝生机。”
卫郗侧目而视,光影中那双坚定明亮的眼神,嘴角上扬带着笑。
他的阿栀吶,身体里住着一颗虽弱小而坚韧的野草,从不惧怕风雨侵袭。
江省东市海县某处海岸边,经过三天两夜,卫郗开着车来到这里,打开车门,许南栀等人陆续下车,眼前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海面,金黄色沙滩卷起银白色海浪,阳光被破碎的光斑,折射在深不见底幽暗的海面。
羊皮纸上的空白箭头指引到这里便消失了。
周围空无一只船只和人际,像是被遗忘的无人海边。
按理说,这里风景幽静,可以被开发成旅游业也是很不错的。
卫郗看到许南栀一闪而过的疑问,解释说,“三十四年前,这里是曾是繁荣一片,可是在一九九六年后,突然所有的船只被转移或者抛弃,因为这里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阻隔了出海,连风也飘不进来,后来就被称为风未海洋呢。”
许南栀看着无数海浪与金色沙滩交界处未被海珠浸透的痕迹。身后的白木木和梦公周也是纷纷好奇探望,白木木走了几步,伸出手,没多久有感觉有一道透明绵软的屏幕阻止了她的行动。
她使劲的推了推,有一股柔软的反力将她弹了回来。后面见到的许南栀,看见了那里有一道类似玻璃透明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