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芷揉了揉酸胀地腰,跟着祁殷拿割下荆棘条放在岸边空旷地面,摆了SOS后苦恼说。
“还差火。”
“等我。”
祁殷抓过一把枯枝和荆棘丛,放在信号圈首端,用锋刃刮下轻薄地碎片和屑堆,俞芷见了,也跟着在另外首端有模有样地刮着,不一会儿就好了。
隔着小段距离,祁殷在刮碎屑过程中,余光始终关注着认真专注地俞芷,等她完成后说。
“先拿尖锐那端对准木块中心,力度均衡地反复搓,当摩擦力度达到顶点,就会产生火烟。”
俞芷常与木头打交道,自然知道摩擦起火,只是没试过。
她观摩一会儿祁殷的动作,照样用双手摩擦,锋利地刀尖均匀而平缓的动起来。
露天地海岸边,日光流淌过粼粼波澜的海面,折射在赤褐色地面上,只听见连绵不断地“咯吱”摩擦声在空中蔓延,声韵齐整,像一根无形的线缠绕在两道安静专注地身影手里,隐约间有浅淡的灰烟飘向天际。
“祁殷,我们成功了!”
俞芷放下刀尖,连忙堆了碎屑,欢快跑到祁殷身边,高兴欢呼。
日光下,烟雾缭绕,刺鼻地气味充鼻难闻,祁殷征征望向俞芷,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眼前女人笑的开心。
好像只要和她在一起,心就会很宁静祥和。
他不由柔和应声,“嗯!”
“咕噜”不合时宜的声响从俞芷肚皮传来,她难受地捂住胃,期待问祁殷。
“我饿了,你认识有什么能吃的吗?我们一起去附近找找。”
摸了摸衣服内侧里袋,祁殷拿出手指大小的饼干,撕开分了一大半递给俞芷。
“吃这个。”
透明包装里是米色饼干,俞芷认出了是上次偶遇他喂鸟雀时的饼干,也不在意接过就吃。
入口很干很难咽无味,饥饿交加当头有口吃就满足了,她花了一会功夫才咽下,含糊不清的道谢。
“太谢谢了,祁殷,你可救了我一命。”
祁殷面不改色吃剩下饼干后,望着暗下去天色,时间紧迫。
“压缩饼干可以抵挡好几个小时,接下来我们要准备水源、果腹食物、过夜的木材。”
俞芷不认识野外植物,主动说,“我负责过夜木材和水源,食物就需要拜托你了。”
祁殷点头,他用荆棘条编了2个不大不小地木篮,把其中一个给俞芷,认真叮嘱。
“不必太过使劲,保存体力挨过夜晚。”
俞芷接过,微笑说,“行,那我走了。”
目送她离开后,祁殷拿起木篮朝树林深处寻找食物。
无人迹的树木很高很粗,高的仿佛遮天蔽日,俞芷走在布满枯干树叶的地面,她并没有走很远,看到有掉落树枝,就放在篮子里,不一会儿就装满,来来好几回就堆砌好几块小矮丘高。
她又看到信号圈附近还剩下不少的荆棘条,用了小刀快速的刮下尖刺,编了简单的网格木条毯,打算今晚就睡在上面。
编好了,俞芷又了跑了几趟,装了满满篮筐地干枯叶,可以做床垫,也可以照明烤火。
准备足够多木材,俞芷正烦恼装水工具时,祁殷带着两篮筐食物和果子满载而归,黑眸一眼就看见眉头紧锁忧愁地她。
“试试这个。”
耳畔响起清冽而低润地声线,俞芷寻声望去,面前男人均称紧实的腰腹绑着根细条,后面似乎有什么。
歪过头,她看到细条那头绑着好十来颗圆滚滚的椰子,一下子惊喜欢呼。
“祁殷,你好棒,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储备水源。”
像是感染俞芷的喜悦,祁殷眸光柔和,眼里仿佛只剩下她。
俞芷很有眼力劲接过祁殷身后椰子球尾巴,开了一个连忙递到他唇边,笑盈盈催促。
“你赶紧喝完,我好去准备水源。”
椰子水清香而甘甜,一入口素来控制力惊人的祁殷,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才压制自己波澜起伏地心跳。
“水源我来,你保留好体力。”
不知不觉天色暗沉,满天繁星悄悄爬上夜幕,倒映在波光澜澜的蔚蓝海面上,像跳跃的精灵。
靠在离燃烧信号圈不远坐着,俞芷看着星空璀璨,不知为何竟会有种熟悉感。
“祁殷,我们这次回去后是不是要分别了?”
添着树叶的祁殷身躯微顿,他直直望着安静地俞芷,浅淡地星光映衬在分明侧脸轮廓,有种淡淡忧伤感和虚无感。
“嗯,你要回家。”
“对啊,我的世界在等着我……”她高扬脖颈,想要驱散心头不舍,“我曾听人说过,世界如春生秋谢般,如果我走了,这2030年会有我的……痕迹吗?”
猛然间,祁殷像是被人恰住喉咙,瞬间失声,沉默片刻才哑声。
“行来,允恪……我,都会记住你!”
俞芷并未回头,像是得到了珍贵地宝物,眼泪任由落下,认真而郑重问。
“祁殷,你的梦想是什么?”
像是被人用刀划破掩埋深处的秘密,黑夜里祁殷平静面容破碎一寸寸裂开,露出令他害怕而颤栗的——往事。
俞芷转身便是看见祁殷不同寻常的神色,但她不后退,依然直面他,坚持问。
“你的梦想是什么?”
祁殷感觉身躯被无尽海水包裹,所有感官都被夺走,在极度缺氧和呼吸停止的刹那,脑海划过一段尘封地记忆。
那年他18岁,在通过空军航空大学地录取后,怀揣着激烈跳跃的心,盎然勃勃驾驶人生第一次直升机冲击无边广阔的天际,像勇猛而孤傲的鹰,横破天幕。
就在他自在遨游的时候,后方传来惶恐地呼叫,他转身望去,一道绿色身影直接从天际落下,来不及思考跟着跳下。
狂风携带着汹涌气流直冲鼻腔,巨大的降落伞像飘零的落叶,他拼了命想要抓住那一抹绿色身影,可还是晚了一步。
“碰”一声,巨大的降落伞披上了那道沉默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