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关卡结束,杰森仍不放心莫妮卡,回到游戏初始界面后看了她很久。
莫妮卡和上次结束测试副本时不同,很是疲乏的模样,趴在书桌上神情恹恹、有气无力,杰森给她充值的钱除了在新手关卡里买快餐和打车外基本没有消耗,于是在商城里陆陆续续买了许多东西,譬如房间装修和各种设备,为了能摆下他买的东西,还氪金解锁了整个住宅所有房间。
大约是花的钱多,杰森的手指按在莫妮卡身上时,就发现可以拎起她,于是把她从初始的书房拎去了二楼的活动室,那里虽然惯常性地购买且布置了不少健身器材,但对莫妮卡来说没有能用上的时候,倒是放了一张按摩椅是她能用的。
然而当莫妮卡躺上去,杰森打开按摩椅,正准备去看商城里的食物食材,就看到她头顶上卡顿地飘起气泡‘硌得骨头疼’。
她看起来真的很废材,但还是完成了任务,也没有受伤。
杰森才这样想的时候,游戏引导【恭喜你完成了测试副本和新手关卡,获得共计三十二颗爱心】
然后。似乎是认为他了解到了莫妮卡·莱托,也已经与她并肩作战了一次,有了更深的情谊。
【真遗憾。你的[莫妮卡·莱托]死掉了】
【你拥有一次选择机会——
去找到她、抓住她的手,让她坠落得更慢一点
[OK] or [CANCEL]
- 杰森·彼得·陶德先生】
杰森的呼吸放得极轻,几乎与微不可察的风声融为一体,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逐渐浮出的字幕,胸膛中的心跳不曾紊乱,就连思维意识也是清醒理智的,其实早已经明白,他的莫妮卡·莱托死掉了,甚至就连存在都被抹去。
她死掉了,但在游戏里好像还活着的模样,因为她不是一下彻底死亡,而是正在死亡,坠落是她的死亡过程,是因此不会也无法再受伤,因为那一切都无法影响、更易她正在死亡的状态,而游戏世界在当时观测到了她,却无法记录。
他垂下眼睑,没有迟疑地,“我的选择是,”
“确定。”
【在超过三千个日夜,三千又三千个日夜里,我将你回想……亲爱的绿蔷薇,你枯萎在去年的冬季。
钟爱你的春天不来,飞鸟疑惑你为何不归,颓墙上青苔爬满,可你的藤蔓还干枯。我顺着你延伸的过往,找遍无数个洞窟,在空洞明亮的地底,徒留最后一簇火。】
这是他所拥有的,属于莫妮卡·莱托的最后一簇火,当火熄灭时,也许她的坠落就到底了。
而杰森并不甘愿这样的结局。
……
所谓‘游戏’是真是假,这并不重要。
当杰森确定了他的选择后,就被告知将前往其它宇宙,因正在死亡的莫妮卡没有停留在这里,她处在不可预知的坠落之中,已流落出去而无法找到归途。
他选择找到莫妮卡、抓住她的手,意味着他将追逐对方的步伐,也许会去到很多个世界,也许‘游戏’成为现实后他将遭遇险境或各种无法预料的境况。
事实上多元宇宙的存在一直被流传,但他的宇宙似乎有些不同,不论蝙蝠侠、正义联盟还是反对超人的莱克斯·卢瑟都没能找到能进行时空穿梭的办法,就好像他们的宇宙被封锁着,只有去过地狱的康斯坦丁孜孜不倦说这个宇宙不对,他似乎窥见了什么,却不与任何人深谈,就连酒精和赌博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话。
而杰森向游戏引导问及时,依旧只给了基础提示,从不解答任何疑惑,它是一道不具备情感和自我思维能力的程序,按部就班地发出提示,维护游戏运营、修补漏洞,而游戏和玩家如何根本不由它来考虑。
就像那一个问,他有且仅有一次选择机会,确认之后游戏引导继续走着它的程序,而如果拒绝,或许游戏将就此结束,他们会继续错失而再没有这样挽回的机会。
杰森不动声色地安排好了一切,他需要负责的人和事不多,没有同伴只有手下,没有任何可信赖的人,只不过是与两个人告别,说他暂时有事离开,没有说归期不定或他出了意外怎么办,他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状况。
但说到底……
其实那两人应该猜到了,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疯子一样,都认为他是脑子坏掉、被搞疯了,但他知道自己无比清醒理智,他要去做一件事,挽回一个人。
临出发前游戏引导提示,额外提供给他一项帮助——是之前为莫妮卡解锁了整个住宅所有房间获得的[背包]功能,可将部分物品放入其中储存起来,打开游戏即可取出。
他要带上的东西并不多,部分放入背包中,而他的装备有不少都在身上,考虑到也许会降落在现代城市中,装扮务必不能太出挑,所以在紧身作战服外套着皮夹克,还把自己的面容、虹膜、发色等都做了伪装。
他认为简单准备就可以出发,但是打开手机看到莫妮卡,她又坐在了二楼活动室的窗户上,但这里的窗沿下没有飘窗给她踩着,也比一楼书房的位置高,杰森几乎是立马就把她从窗户上拎下来,而她不觉得自己在做危险的事情。
莫妮卡很自在,不在乎屏幕外的不赞同的目光,转过身去继续把胳膊支在窗台上趴着,不顾手臂会被压出几条痕,她头顶上冒出气泡‘不多准备一点东西吗’。
于是杰森考虑到如果落在战场则需要紧急制暴武器,大件的放入背包空间中,想装入交通工具却失败,倒是武器还能放入更多,除此外需要应急食物和水,以及可以兑换流通货币的硬通货等。
一切准备就绪,杰森低头再看一眼莫妮卡,她向他伸出手,但很快黑猫·莫妮卡就再出现,她跳下窗户向外面走去。
游戏引导【你的[莫妮卡·莱托]已出门】【去找到她、抓住她的手】
……
杰森穿过游戏引导所开启的通道达到新的宇宙,好像从极其长的隧道里一跃而下,一直飘浮着但速度未曾增加,坠底时好像跳过一级台阶落在坚实的地面上,根本没有什么冲击感。
他抬起头就意识到——
这是哥谭。
他站在犯罪巷里,昏暗的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