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娞回过味来,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大冤种。
三百点影响力,刘娞搞出来的造纸术和高产良种都还没积累够这个数字,她还得往外掏东西。
但她现在紧密的创作产出已经够显眼了——这么密集创作出不同领域的发明。
武帝还能不警惕她,那可是太对有本领的人好了,即使她是宗室也没有这么不怀疑的。
除非——她的便宜阿父和大父全是卫青那种的,毕竟卫青也是个当上大将军之后还被一个游侠差点拿捏的人。
啧,仔细一琢磨,刘娞总于回过味来,总感觉她这一家子不太对劲。
之前出城去看卫霍出兵,刘进和她一辆马车,像是故意拖她那个时候去,只看到卫霍的背影。
不过是她回来之后,去忙别的事情才没细品。
而且,之前大父拿栾大来问她,那个时候阿父和表叔舅爷的态度也有点不对劲…
不会是她真的是另有身份?
怎么看这个也不太像是问小辈该问的吧?
难不成自己大父继承老刘家的天赋,和陛下格外聊的来吧?
刘娞这会空闲了,仔细一想反而从各种细节里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刘娞这时候还没那么大胆猜想大父就是刘彻,只是觉得她的身份有问题,她家的身份都很奇怪。
“阿姊,收拾好了吗?”
“…我这就来了,别急。”刘娞放下思绪,待侍女整理好她的服饰。她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刘进的声音。
刘进之前派遣人来问刘娞收拾得怎么样了,还没等刘娞回话,人就急匆匆地自己来了。
“早些去好,咱们论资排辈的,也该早到。”刘进的话也砸在刘娞满腹的怀疑上。
“…年年都是这样的…”刘娞参加了这么多次也还是不习惯。在宴会上,她是第一次那么强烈地认识到了阶级的差距,皇权的至上。
“说起来,表兄也该娶妻了。”
“舅爷家的大表兄?”刘娞疑惑问道。
“不是,表伯家的。”刘进背的亲戚谱系要比刘娞记得牢多了。
“哪个表伯?”刘娞头疼得很,她以为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已经够让她脸盲了,没想到穿了之后,要记得亲戚谱系更多。
单拎出来伯父这个身份,她有好多个亲的表的呢。
“…”刘进发现他也不知道怎么提起来公孙敬声的孩子,一提公孙这个词就会露馅,毕竟石庆年前去世了,现在的丞相是公孙贺。
“你也不知道是哪个伯父?”刘娞可没少被刘进唠叨这件事,见他哑火了,一下子体会到了姐姐欺负弟弟的快乐。
“到时候就知道了。”刘进说不出口,摆烂道,“到时也不是我们去,送上一份礼就行了。”
“不能去吗?”刘娞很早想问为什么她不被允许自己出门,史氏的年龄解释在她年纪渐长之后越发站不住脚。
“也没有…”刘进尝试岔开话题,“我们不好跟朝臣往来多了。”
“哦?”刘娞拖长尾音,“那是什么样的朝臣能让陛下忌惮?正常的亲戚往来,勋贵宗室之间很多…”
“…阿父对这方面谨慎多了。”刘进心里擦汗,面上却不露出分毫。
“按照这样说来,伯父和舅爷在军中,我们也该多谨慎小心…”刘娞眼珠子转了转,直指核心人物。
“伯父和舅爷来得也少。”
“家宴也在的那种少?”
刘进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快到了再次转移话题:“说不定是靠了两位大司马的势头…到了,先不说了,下来吧。”
没等刘娞回答,他快步撩起布帘下车。
刘娞心里的怀疑更深了,连刘进这个年龄都知道的秘密,为什么她被蒙在鼓里?
还是说,这是一个公开的潜规则,她只是没发现?
刘娞下车跟在刘进后面走,雪花也往下落,一会就沾上污渍,透明的颜色也变得混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