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确认。
何况,有业王城的例子在先,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整个无相界被整整愚弄了六百年,希望落空,大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出现的又那般诡异,身上疑团又多,情况不明,我们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戒备、探查这些都是正常之举。”
笑白哪有想不明白的,只是心里难受:“我生性谨慎,过了头便是多疑,她是鸿蒙城的药师,我们本有着最佳的机会,却生生耽误了,如今,错失良机着实可惜。”
说到这,乌均也一脸遗憾:“是啊,那金钱龟儿真是奸滑,趁机露了一把脸,让妖修插了一脚进来。”
度飞山听了两人在这里自责、互相安慰半日,这不耐烦的情绪像翻滚的波浪一般,一涌一涌的,等听到这里,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冷嘲道:
“说倒底,还是贪心呐!”
说什么大白话!没见还有小辈在场吗?
笑白忍性足,只是脸僵了一下,乌均却直接瞪着,指着他气道:“蛮子!”
体修一直被修真界认为是直肠子的粗蛮人,度飞山修行千年多的人,早就听熟了,才不会放在心上,反怼道:
“谁像你们个个九曲十八弯似的。”
乌均粗着气:“都是千年的妖精了,便是生下来是直的,这会也修成弯的了,装憨憨!”
度飞山头一撇,作四顾状,当没听见。
气得乌均直运气:每每如此,吵架都不痛快,把人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
围观的长老低头闷笑,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三位掌事一向如此,说着说着,再严肃的话题都会莫名的拐了个弯,最后成为笑场。
文易以前帮着师傅处理宗门事物,几位掌事之间的相处是见过的,并不稀奇,卓忌与明朴、明谷师兄弟三人却是看得目瞪口呆:掌事们应该都是端正的、威严的,而不是这样似孩童般斗嘴,当真形象幻灭。
笑白不理两人,看向一边的徒弟:“文易啊!你跟在她身边时间不短了,可看出她的性情?”
文易!众人是知道的,心思深沉,城府不在他师傅笑白之下,他的看法,是相当有参考性的。当下,也不再看热闹,就连乌均也忘了生气,一起看向他。
观察她,作出判断,这是文易一直在做的事,他早就心中有数,当下,便拱手直禀道:
“师傅,各位掌事,那我便浅浅说说,按我了解,她真实性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合、软弱。听她偶而所言,在下界,是独自一人行走,身边没人护持,这点从她的言行,就可以看出一些。
“众所周知,长生大道,远不是一条坦途,尤其她身怀异火、高明的炼丹术,孤身一人,天真无邪,是活不到现在的。若情形真是如此,那她表现出来的好脾性便是虚假的,相反,谨慎、小心,才是应该,事实上,她确实戒备心极强。个性又独立,本性应该偏冷漠。”
说到这顿了顿,无奈的苦笑一声:“相处这么久,明问暗探,可我们对她还是一无所知。现在知道的这些,应该是她认为不重要,故意告诉我们的。”
“对!”卓忌与明朴、明谷师兄弟点头附合,卓忌道:“她很聪慧,绝不是飞凤之流。”
其它大家多少都看出一些来。但……
乌均不解,问道:“偏冷漠?何也?火燿石的事不用说,便是治盐方子都随意给出,对病人更是来着不拒,和颜悦色,应该称得上是热情了。为何你得出相反的结论。”
文易道:“乌掌事,我这么说吧,打个比方,你刚打死一头巨大的荒兽,这时,边上来了个快饿死的人,你见他可怜,就随意丢一块肉给他。
这个快饿死的人便会觉得,你是极善良、仁慈的人,可此事对你来说,只是怜悯心起,顺手而已。”
乌均笑骂:“你这小子,难道我不是个善良、仁慈的人吗?”
修行之人哪个是真正的纯良之人,便是善良也是有原则的。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文易说完才发觉这例子举的不对,只能拱手连连,陪不是。
乌均哪会真与一个后生小辈计较,何况,这说的也是事实,笑骂打趣几句便过了。
笑白道:“你是说,她是怜悯众人?”
文易道:“对,至少一半是出于怜悯之情,另一半才是善心,可能我说的也不准确,至于,她对病人的态度……”
他想起那次她入迷幛,确实是因为无法救治的病人。便道:
“我觉得应该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这点毋庸置疑的。”
度飞山插嘴道:“反正现在确定一件事,她不是一个傻的药师。”
就她某前表现出来的一切,绝对不傻。
其实他们落得如此被动,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来历成迷的男人,他比他们更能得她的信任。
那到那个男人,笑白有些不甘心,随意看向那边一眼,正对上那个男人看过来,四目相对,冷冷的、又有些傲然的脸让人生畏,笑白瞬间僵硬,心砰砰跳,这感觉多少年都没有了,当真窘迫。
暗骂自己,明知道对方修为高修,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为何还犯贱偷看人家,见对方没有再一步动作,赶紧假装无意扫过,收回神识。
他们的谈话,一一入耳,城中心药师专属小院,之玄盘坐在亭中石凳上。吓走笑白,便继续阖眼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