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夜风中 踩着细高跟的秦韵慌乱转身,凌乱的发丝拂过她的脸,欲夺眶而出的泪花打着转,颤着声音自嘲一笑:“江总,我怎敢跟你发脾气?” “怎么哭了?” 江霈皱着眉,抬手替她擦眼泪。 跟了他五年,从未掉过眼泪的她,今天怎么如此感性。 “刚刚弄疼你了?疼了怎么不说?没长嘴?”江霈嘴上凶狠,指腹擦拭脸颊的力道却有种捧着玻璃珍珠泪般小心翼翼的温柔。 秦韵问他:“你不远千里赶来,就为了泄欲?” “是。”他承认得坦荡。 看见照片的一瞬,他恨不能立即将秦韵压在身下,让她搞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谁才有资格做他的男人! 秦韵又问:“我扶不省人事的林悠悠回她房间时,你就在了吧?” “是。”他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过来,让秦韵先处理好林悠悠的事,再陪他办事。 秦韵心死如灰。 果然,林悠悠醉酒没办法替她泻欲,她理所当然成为替代品。 她面部肌肉颤动,眉骨周遭的睫毛跟着颤:“睡习惯了?” “嗯。” 江霈向来坦荡。 坦荡到,她想做个怨妇怨天怨地怨江霈都办不到。 沉默半晌后,她艰难地翕张唇瓣:“搞两个小时也差不多了。我现在要回家。” 拉开有力的大掌,她转过身去开车。 江霈沉眸望着秦韵摇摇晃晃的背影。 夜风吹得她的衬衫鼓起来,像是扬起的帆。 随着夜风鼓动,衬衣荡来荡去,如同迷茫的水手,不知道帆要调整到什么角度,才能有效利用风能推着自己前行。 江霈走上前,握住秦韵握着车把的手。 秦韵抬头看他,眼神疲惫:“江总,您精力旺盛,但我累了。” “我送你回去。” 她还没回过身,江霈就抢走她手里的车钥匙,又顺手把她塞进了后座里。 前面调整座椅的男人,又黑又粗的头发从座椅上方冒出一点来。 像是在扎她的心,又像是在挠她的心,一会儿痛,一会儿痒,有种欲罢不能的荒唐。 江霈送秦韵到小区。 他看向秦韵:“我一会儿就走了。” “啊?” “要不要抱一下。”江霈张开手臂。 现在的秦韵有些脆弱,情绪罕见的低沉,他随便找个理由抱抱她。心理学上,拥抱能有效缓解人的悲伤情绪。 他一如既往地霸道。 秦韵没反应,他就强硬地拉过秦韵的手臂,将纤细的身躯揽入怀中。 很单纯的拥抱。 路灯之下,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伴着暖黄的灯光,罕见地温馨起来。 —— 秦韵回到家。 客厅开着小夜灯,秦芳靠在沙发上小睡,听见开门声惊醒。 秦韵惊讶:“妈,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等你。”秦芳手撑着沙发起身,睡久了身体略微僵硬,起身时踉跄了下。 秦韵连忙去扶住母亲。 她皱眉:“妈,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说我跟人吃饭,晚点回来吗?” “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 “女孩子大半夜不回家,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放心?”秦芳看秦韵的眼神满是担忧,“新闻上好多女孩子谈生意,被人灌酒……” 秦韵无奈:“你闻闻我,我身上哪有酒气?” 秦芳闻了闻,确定真没有酒气才放下心。 看了眼时间,秦芳问道:“那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都凌晨两点了。” 秦韵解释:“有个女同事喝多了,我送她回去。她又耍酒疯,我照顾她耽搁了点时间。” 秦芳点头:“这样啊。” 确定秦韵神智清醒,她放下心。 秦韵回到房间,心脏怦怦直跳,幸好头发散下来后没有重新扎上去,不然被母亲看见痕迹又得多想。 刚躺下,手机响起来。 秦韵接起电话:“江总,有什么事吗?” “不挽留一下我吗?” “……” 那边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不够卖力。” “……” 江霈那边挂断电话。 秦韵翕动的唇瓣到最后也没能发出一个音。 挂断电话,她拢了拢被子,包裹感让她不由得想起楼下的拥抱。 为什么要那样抱她? 以往抱着她,不是方便摆弄,就是便于控制。 他难道不知道,带着点安慰的拥抱,很容易让人误会? —— 秦韵到公司上班。 鉴于林悠悠没事做就喜欢给她找麻烦,她找到杨杰,把林悠悠交给他。 杨杰为难:“秦经理,你都处理不好,我一个大男人,更是拿她没办法。” 男女有别,正常女员工还好,像林悠悠这种不服管的关系户,不管她,容易被人说区别对待贪图小姑娘美色,训斥她工作态度不端正,容易被人说欺负女孩儿。 “你不是在弄预算吗?就让她去外面跑着,打听报价。”秦韵给杨杰出主意。 杨杰皱眉:“她会去?” 秦韵说道:“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