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害怕极了。 母亲艰难拉扯她长大,她从来没见母亲哭过。做手术那会儿,她担心得哭出来,母亲也没哭。 她抱着秦芳,自己不知何时也已经泪流满面:“妈妈,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果不走,那就离你老板远一点。”秦芳哭得厉害。 她也不想为难自己女儿,但人言可畏,就这小区里,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她们母女俩淹死!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秦韵难以拒绝。 秦韵艰难哄好秦芳。 看着情绪稳定下来的秦芳,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周琛的事。 秦芳看出秦韵欲言又止,抓着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妈妈,我能不跟周琛结婚吗?”秦韵目光哀求地看着母亲。 “不行!” 秦芳想也不想就拒绝:“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咱们家所有亲戚都知道你要和周琛结婚,你不结婚,别人怎么看你?” “如果周琛人不好,我也非结这个婚不可吗?”秦韵没料到母亲反应这么大。 秦芳皱眉:“谁跟你说周琛人不好?我看他人挺好的!老实,孝顺,又那么喜欢你。” “她前女友说的。说他劈腿、出轨,甚至现在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秦韵希望能够得到秦芳的理解。 秦芳叹气:“小韵,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周琛跟我说过,他和他前女友分得很难看。他前女友记恨他,在你面前说他坏话很正常。说不定还指望着你分手了,她还能跟周琛再续前缘。” “……” 秦芳说道:“周琛是你未来老公。你怎么能不相信他,相信别人呢?” “……” 说不过秦芳,秦韵连连保证自己搞清楚状况前,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哄睡秦芳,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两代人之间代沟真是大得可怕,周琛又不是什么超级大帅哥或者超级大富豪,知性大方的女医生怎么会为他撒谎。 但她知道自己拿不出证据,自己母亲绝不会同意她悔婚。 一整夜,秦韵辗转难眠。 —— 次日,秦韵接到江霈电话。 江霈让她带着他吃吃地方美食,她没有理由拒绝。 地方美食大都偏辣,秦韵一直在关注附近的卫生间位置,但江霈的胃这次抗住了,一直在说好吃,一直吃个不停。 江霈还给她这个本地人推荐:“来,吃这个辣串。” 秦韵伸手去接,江霈躲过去,非要喂她吃。 拗不过江霈,她只能张开嘴,咬住江霈递过来的辣串。 弄得满嘴都是油,江霈替她擦拭,粗粝的指腹拂过嘴角,似有电流在唇边般,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慌乱地自己用手背抹了抹嘴。 又不习惯用手抹,她从包里掏出纸巾,用力擦拭手背。 不像在擦手背,而是在抚平自己躁动的心。 她不停告诉自己:都是假的。 江霈不爱她。 他逗弄她,不过是觉得她即将为人妻的身份有趣,想尝个新鲜,玩个有趣。 江霈适可而止,没有继续撩拨显然在躲避肢体接触的女人。 他不满秦韵对自己躲闪。 却又觉得,这样的秦韵,才值得他追到千里之外来。 江霈没吃过地摊食物,几块十几块就能吃一份,对他来说很新奇。 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很能吃,秦韵跟着吃两口都吃饱了,他却还能继续吃锅巴土豆。 辣味掩盖了食材的品质,也辣得江霈急需喝水。 江霈买了瓶冰水,哐哐干掉半瓶后,抹了下瓶口,递向秦韵。 “我来例假了。”秦韵本能撒谎。 和江霈同喝一瓶水,她可不敢。 谁知道水里会不会藏了催情剂,她深埋在心底的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茁壮生长。 江霈二话不说拧紧瓶盖,水瓶夹在腋下,弄暖和了重新递给秦韵。 秦韵满头黑线。 江霈怎么会变这样。 从前的他顶多在床上戏弄她,要她哀求,要她嘶吼,下了床向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如今的他就像十来岁的大男孩,不厌其烦地玩着揪女生马尾的幼稚戏码。 江霈:“你嫌弃我。” 秦韵:“……” 她下意识伸手要接。 江霈却躲了过去,牵着她的手到外面,给她买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圆:“月事来了,吃这个暖暖。” 秦韵看着江霈。 江霈自然道:“吃啊!不然一会儿凉了。” 秦韵忍不住问:“江总,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江霈挑眉。 秦韵被噎住。 以前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不会如此亲昵,给她他喝过的水,没想着拉她上床还关心她的月事。 见她迟迟不动,江霈说道:“吃不下了就喝汤,汤圆一会儿我吃。” 秦韵更不自在了:“哪能让你吃我剩的东西?” “不就是口水吗?又不是没吃过。”江霈一副嬉皮笑脸模样。 秦韵恼得厉害。 周遭人不少,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这边,埋下头吃汤圆。 见秦韵胡吃海喝,脸都要埋进碗里,江霈自己也要了一碗。 两人吃着汤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