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霈皱眉。 收敛情绪的秦韵用上了敬词,刻意拉远两人的距离。 江霈问她:“你又要和谁结婚了吗?” “没有。”秦韵的声线如同智能人声,平得像一条波澜不惊的直线。 江霈满腹怒气,却又无处发泄。 但上次在那边停留太久,堆积了很多事要做,实在抽不开身,不然他一定要飞过去好好教训又长出逆骨的女人。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久又开始闹。 没完没了。 烦得要命。 江霈挂断电话。 秦韵看着结束通话的屏幕,心里一松,很快又收紧,松了紧,紧了松。 怕接江霈电话,就是怕出现这种情绪。 暗叹一声后,她给林悠悠发信息:“来我办公室。” 林悠悠重回办公室:“打完电话了?” 秦韵抬头看向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 林悠悠松了口气后,瞬间又自得起来。 秦韵见她这样,冷声说道:“如果你再摆不正自己的身份,即便江总亲自过来,我也只能辞职表明态度。” 林悠悠沉下脸:“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你一直在威胁人吗?”秦韵反问。 合恒的大小姐跑到江氏集团耍大小姐威风,如果不是江霈亲口说林悠悠不是他女朋友,她真以为眼前人是江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 秦韵问她:“我很好奇,江总到底被你拿捏住了什么把柄。” 林悠悠眼神闪动,旋即变得尖锐狠厉:“你陪霈哥睡觉,搞砸了竞标还能稳坐项目负责人的位置。以我和他的关系,我屈尊给你当助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和他的关系?什么关系?”秦韵挑眉。 男女朋友关系?江霈亲口否认了。 床伴关系?江霈在这里十几天,一直跟她在一起,不上床算什么床伴。 林悠悠恼怒道:“不用你管!” 她隐隐感觉到秦韵变得像初见时那般,克制、淡然、平静,无欲则刚,不好对付。 秦韵看着林悠悠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差不多有了数。 如她所料,江霈还是喜欢浪的。 她并不觉得高兴,江霈将她调教成他喜欢的样子,在他腻歪前,不会放她自由。 她就是江霈的玩具。 床上可以纾解欲望,床下便于捉弄解闷,就像旧时公子哥儿们爱玩的蛐蛐。 秦韵看向林悠悠:“走吧。” “去哪里?”林悠悠被猝不及防骤转的话题弄得晕头转向。 秦韵说道:“我要去和人谈工厂收购的事。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去给我挡酒。” 还是上次谈的工厂老板。 符合江霈需求的工厂就那么多,大多数老板都希望当成家族生意传承,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秦韵不想分散精力,专注和这一家谈收购。 工厂老板姓张,叫张国强,他带了一个技术骨干和自己儿子张骏。 除了林悠悠,秦韵还带上了杨杰。 重工业从业者爱喝酒,秦韵没有喝酒,酒都由林悠悠和杨杰陪着喝。 酒过三巡,张国强松了口:“我不再强求你们收购后继续生产,但要加钱。” 这一次聚在一起谈,是张国强主动提出来的。 秦韵:“要多少?” “五亿。” 秦韵:“不可能。” 她果断回绝,不是给不起钱,而是觉得不值。 没人会花五亿买的厂子,她花五亿出去,那纯纯是冤大头。 且张国强头一次主动谈收购,不像上次那样口口声声为了在职员工的就业考虑,开门见山就要加钱,说明他很需要钱。 收购不像竞标那样竞争者多,张国强皱眉:“你能给多少?” 秦韵:“两亿。” “存货都不止两亿!”张国强气愤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秦韵气定神闲道:“那也值不了五亿。” 张国强狮子大张口是为了留有砍价空间,她也是。 砍价不砍在大动脉上,等同于无效砍价。 “最多能给多少?你给个痛快话!”张国强喝了半斤白酒,精神已经有些亢奋,被秦韵一激,酒意上脸。 秦韵:“两亿。” 张国强猛拍桌子起身走人。 技术骨干立即跟着走,张骏磨磨蹭蹭,有些不想走,却还是跟着走了。 林悠悠慌张无措。 谈崩了? 她气愤地看向秦韵:“你都把人气走了!” 秦韵淡淡道:“急什么?” 谁急,谁就输了。 江氏集团运转得很好,并不着急立即投入生产,这个厂临时建都可以,直接收购同类型规模适合的工厂,省去了各种繁琐的手续和修建工期,有很多时间可以给她谈收购。 秦韵慢悠悠地吃菜。 她看向一动不动的林悠悠和杨杰:“这一大桌子菜要几千块呢,吃吧,不吃浪费了多可惜。” 林悠悠紧张得不行。 刚恢复项目核心成员身份,谈收购就直接垮掉。江霈会不会认为是她的问题? 不行,她一定要提前走位,立即告诉江霈! 林悠悠拿出手机发信息:“霈哥,工厂老板要五亿,秦韵直接砍掉一大半,只肯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