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先后遭遇离奇事件,如今又身在无人之境,本该是多数人心惊胆战的时候,高义却是做到了静心宁神,一时间思如泉涌,将一码码事件分类,各自梳理。 先前说到,山岙事件线共分有两条。其一便是由陨石引发的诸多事件,信号失效,以及后来的一众动物死亡,都可以归咎于这条线上。 但同样的,另外还有一条线路与其密不可分,两者就像是共谋大事一般,坚定一致的朝着相同目标前进。小远失踪,以及先后两次真假不一的坍塌,都出自这条线始作俑者的手笔。 如今随着时间向后,显露的信息越发充盈。高义看明白的双线操作,自然也就越多。 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始作俑者绝非单单一人,极大可能就是消失的三人! 尝试将今日下午的事件,一一列举,可以得到三个异常地点。首先是山体公路坍塌,令自己等人人云亦云断了后路。接着是山中风平浪静, 登山客们却彻夜未归,最后是鲶鱼出现, 被刻意的置放在大厅中。 这三件事, 不论从时间还是空间上来讲, 完成方式都相去甚远。对方如果仅仅只有一人,先不论时间管理学能否胜任, 光是极低的容错率,就注定不可能如此实施。 再看看,现在失踪的三人, 简直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对号入座式选题,答案都显而易见了。 不过说到这,又不得不提及这三人高明的地方。他们或许很清楚,如果就这样大喇喇实行计划, 难免会遭受到他人怀疑。 实际上,他们原本就不惧他人的怀疑,但可能是因为自己让笛卡尔提前露面的原因,导致他们多加了一场戏码, 争取将整个计划先瞒天过海。 假死。 高义不清楚该不该这么称呼它, 因为从临床医学上来讲,这三人无疑都失去了人类该有的生命特征。 但又从现在情况来看, 他们似乎没有真正的死亡, 反而是利用死亡当作掩护, 穿梭在众人视线之外,将计划一步步的推进。 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是生物学上的死亡;第二次是社会认知的死亡;第三次是完全遗忘的死亡。 但很多时候, 直接将第二次死亡演好, 你的下一招就会防不胜防。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中,瓦格雷夫法官巧妙的利用死亡脱身, 幽灵般游离在他人思维之外,最终将一个接一个的罪有应得之人审判。 而这三个来历不明的“游客”,同样巧妙的设计了死亡次序, 先后为自己脱罪, 一直瞒到东窗事发。如果不是高义亲自出手,仅仅小笛一人, 恐怕都难以来到这茅塞顿开的时候。 高义重新回到客房, 来回扫视着黑暗下的室内。 现在大致事件的条理都基本已经清晰, 可仍然还有很多问题无法靠推测得出答案。 就好比, 这三人为什么要这样苦心孤诣,既送材料有造环境的,难道单纯就是为了促成异形进化?这样一来,他们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像这些答案,估计只有靠自己去主动发掘了。 所以高义现在准备着,想要仔细搜寻这三人遗留的物品,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不过可惜的是,一番搜索下来无果。高义只得准备天窗离开,准备去与表哥以及大部队汇合,但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心绪一沉。 被耳钉男带出山的陨石,它是否还有什么自己忽略的作用存在? 原本没有发现端倪,高义便对陨石的下家毫不关心, 一副任由其带走的模样。不过现在想起这茬, 他还是觉得将这个东西控制住为妙。 毕竟不稳定因素到头来这就这几个,只要都被自己控制,今晚这场影影绰绰的计划也就无以为继…… “什么声音?” 高义听到外界似乎有什么动静响起, 他连忙就跑到阳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声音,是离这里不远处的地方传来的。” 高义翻身而起,十拿九稳的立足在护栏上,手搭凉棚向某个方向眺望:“那是开发区外的村落方向。” “怎么回事,莫非今晚的事还不单农家乐一家?” “是了。”高义猜测道:“之前在这里遭遇了异形袭击,本地居民肯定会回去,先将自己家人接走。” 这个动静应该就是很他们有关。 不过考虑到有小笛尾随队伍,这对他们来说,应该只是有惊无险而已。 小笛现在的基础实力,虽然在青玉异画左右。但沿袭自警笛头的防御, 以及完全体高达,哪怕是需要自己宝蓝异画对阵的存在, 短时间内都恐怕拿不下它。 当下高义结束了观望, 正想要跳下前去汇合,却忽然又听得一声嘶吼响起, 宛若猿啼虎啸, 由远及近的连绵而来。 这次声音响起的地方,不在农家乐,更不在村中。 它来自黑暗下的群山! 雨幕下,勾勒着山峦隐约的轮廓。它苍茫而又连绵,仿若一尊远古时代的巍影。 这声嘶吼,却被高义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耳中。 “还有异形生物?!” 高义神色微变,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一样,从阳台栏杆上飞身落地,脚步不停,[雄掠]而去。 同时,他也是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立马凝重了许多:“声音是从山中发出……” “这么说来……莫非它就是登山客失联的罪魁祸首?可这个时候,它又为什么主动现身?” 与之前农家乐异形发出的吼叫相比,它的底气与穿透力,则更要强大得多。 今早出发前,家里曾闲聊似的提过一嘴。说这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