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破碎,一股酸涩之感兜头浇来,生生地将她的眼眶逼得湿润起来。 娼妓。 他总是这般看她。 从前斥她低贱浮荡,如今亦讥她与娼妓无异。 是了,若不是心里认定了她是这样的人,便不会动辄便要将她送去营中了。 那人当真是厌她至极。 他又讥了一句,“就这么急着去自荐枕席? 她忍住声中的轻颤,“那是我表哥。” 他阴鸷笑起,“他定见过你身上的‘许’字了罢?即便如此,他也要你?” 小七怔然望他。 那人不急不缓,轻描淡写,“听闻你母亲便是背弃母家与人私奔,是与不是?” 小七的脸刷得一白,身形一晃,仿佛被抽走了三魂六魄。 她的出身并不光彩,因而才被沈家不容。 正是因了母亲当年私奔,才使她被沈家拒之门外,轻视她,辱骂她,责打她。她们从不叫她的名字,只叫她“不值钱的”,叫她“要饭的”。 因了这个缘故,她在沈家从未抬起头来。 但是她想,她的父亲母亲鹣鲽情深,多少年都相敬如宾。 她印象里的母亲终日缠绵病榻,瘦骨嶙峋,但那样的母亲依旧被父亲捧在手心,轻声细语地说话。 这样的父亲母亲,怎会像旁人口中那般不堪。 如今许瞻竟也当着槿娘的面议起了母亲的事,他必是将她的身世打听得一清二楚。 是了,年前他的密使便已去大梁打听过了,因而才知道她与沈晏初的关系,也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她的女儿身。 小七仰着头,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 再怎样,与他何干。 她大声驳他,“沈家的家事,与公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