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小七依旧蜷着没有动,亦没有答她的话。 她该在青瓦楼侍奉她的公子,不该来看笑话。 槿娘缓缓跪坐下来,她听起来亦是神思恍惚,“小七啊,这里冷,我们回听雪台吧。” 许久不闻小七说话,槿娘怅然叹了一声,自顾自开了口,“小七,你可知道什么是暴室?” “暴室啊,那是专门惩戒犯错宫人婢子的地方。” 她从前总是咋咋呼呼说话,如今开口竟似个垂暮老人。 “我从前只知道宫里有暴室,听说最初是织作染练的地方,后来便成了后宫的炼狱。”她惨笑了一声,“我竟不知道兰台亦有。” 她含泪笑了起来,“我这辈子都不能去公子身边了,再不能了......” 继而掩面痛哭,“是我的错,我鬼迷了心窍,自仗着有几分姿色,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可公子是什么人呐,他是王室嫡长子,是燕国未来的君王,哪里是我一介乡野村妇能肖想的......” 小七抬眸看向槿娘,她的两侧脸颊十分肿胀。 “原是想着,公子将我从易水带回来,待我必是不同的,哪知道这些不同皆是为你。” “你大概觉得不信,我却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槿娘喃喃说道,“一个婢子,竟穿着与主人一样的衣袍进宫面见主人的母亲,分明犯的是滔天大罪,人竟好好地回来了。” “你回来时唇上沾血,是公子亲过你了,我能看出来。” “公子好洁啊!”她越发悲伤,“二十年未碰过女子,没想到他竟亲了你。” “到底是我自己太蠢了,被猪油蒙了心......” “原想着你与魏使深夜私会必会引公子厌弃,原以为公子会把你驱走......公子亦是傻的,扔湖里便能洗干净吗?” 她含泪笑了起来,“你心里的人是魏使,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