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灯,怼在小七脸前,小七被灯光刺得双目生痛,便朝一侧别过脸去。 她别过脸,许牧偏偏掰过她的下巴,迫她正对着城楼上的人,“众将瞧个清楚,这便是我兄长的软肋!” 她看见许瞻神色清冷疏离,半分情愫也无,开口亦是凉薄冷冽,仿佛根本不认得她,“我当是什么,一个战俘,没什么用的东西,算什么大礼?” 城楼上诸将顿时俯仰大笑。 小七心下悲凉。 虽早就猜到,但这话从许瞻口中说出来,依旧令她透骨酸心。 一双素手下意识捏紧了,才察觉自己还牢牢地捧着小鱼干。 又笑自己过于荒唐,钱币便能叫她放下芥蒂,刀线穿过他的皮肉,怎么就算真的杀过他了? 就因他这几句话,就因他说“不求别的,但你得是我的人”,她还当真想要做他的人。 他待她好像还不错。 她想,在燕国,做他的人总比做旁人的人要好许多。 是她过于愚蠢,不知自己的斤两,如今才知她在许瞻眼里,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东西”罢了。 裴孝廉更是笑得肆意,“大公子怎会有软肋!” 许牧一怔,继而拔出腰间长剑,横在了小七颈间。 他的剑一响,身旁部将亦都策目切齿地拔出刀来。 一时间马嘶人动,杀气凛凛。 许牧道,“既不算,不如我替兄长杀了。” 冰凉的刀锋横在颈间,许牧附耳逼她,“叫出来!求他放我们出城!” 小七垂眸,“公子,我只是个俘虏。” 城楼上那人冷静地令人发指,“我的东西,还用不着你来动手。” 小七一笑,你看,他没有把她当做人看,从来没有。 她只是个东西。 是脏东西,是没有用的东西。 许牧手中一顿,“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城楼上那人话语刻薄低冷,“我来杀。” 小七抬眸望他,那人朝她拉满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