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君子协定是假的,她没了盼头,才最终投了良原君啊。 那人几不可闻地叹,“那是气话,你竟听不出来。” 哦,原来那是气话。 小七双目泛红,到底是人在生气时才会吐露真言罢? 可真也罢,假也罢,进了扶风,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是魏人。 要为魏国求生机。 小七失神低喃,“奴想要干干净净地回去。” 那人恍然一怔,“干干净净?” 是了,她要干干净净地走,倘若被他碰过,她便不干净了。 “公子却总这般罚奴。” 那人闻言神情复杂,手中的轻纱帐下意识地扯紧了,顿了好一会儿才问,“罚你?” 自然是罚。 违背意愿的便是罚,难道不是? 他恍然点了点头,“你是这样想的。” 他兀自失神,手上的轻纱帐一松,“在你眼里,沈晏初好,王叔好,只有我是恶人,是与不是?” 他的面色平和沉静,声音亦是平和沉静,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他最不愿听真话,却总要小七说真话。 最初他便说,若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假话,必亲手掐断她的脖子。 后来她也说过许多假话,但她的脖子依旧好好的。 可因了真话,她也吃了不少苦头,次次都要引来他的责罚。 忤逆许瞻半点好处都没有,而良原君夺嫡又绝非不在一朝一夕,她总要在这之前,安身立命,谋生求存。 活着等大表哥。 他问,旁人都好,只他不好,是与不是。 自然是。 他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再问。 可她违心回道,“不是。” 那人片刻才回过神来,眉眼闪动,“那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