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高华君子,必要配上一个玉洁冰清的淑女才对。 她下意识地抬眸去看铜镜里的自己,那里的自己一丝不着,皆由着身后那人肆意玩弄。 怔怔望去,面上竟有几分不正常的潮红,那定是脸颊的朱砂被眼泪冲淡了颜色罢。 她心里郁郁不解,镜中的姚小七轻贱浮荡,连给沈晏初侍奉羹汤都不配了。 那人手上力道不减,依旧缠绵在她耳边,“你可知那盟约上的‘结为姻亲’是何意?” 小七蓦地回神,仔细去听他的话。 她从前只留意到“有生之年,不起战事”,没有去想后半句的意思。 可她不回话,他便不往下说下去,她忍受着极为屈辱的姿势,轻颤着绛唇回道,“奴不知道。” “沈宴初把你卖了。” 小七心头一凛。 “卖给了良原君。” 小七愕然失色,颅内气血翻涌不止,她忘记了方才还认下自己是他的禁脔,情不自禁地大声反驳,“大表哥不会!” 那人脸色一沉,眉眼之间薄怒涌动,甚至浮着深深的厌恶,冷笑道,“娼妓。” 他的话比他的剑还要锋利,碎金断石,寸寸割人骨血。 可小七确信,便是这世间的人都骗了她、弃了她、卖了她,沈宴初也不会。 沈宴初能为她做的,定然全都为她做。他若没有做,那便是做不了的。他愿用两郡四县来换她,又怎么会用她来与良原君做交易。 沈宴初是君子。 许瞻才是骗子。 他连盟约都没有见过,就敢大放厥词,往沈宴初头上安放这下流的罪名。 许瞻这样的人才是小人。 便是辱她为娼妓,她也依然要驳他。 她倔强地扬着脸,那一直睁着的眸子渐次浮出泪光来,她咬着牙滚泪道,“大表哥是君子,你才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