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也许有人会发现她早已僵直的尸首。 也许不会。 也许十天半月之后,她早被野兽撕扯干净,吞噬得只余下几块骨头。 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数月劳累疲乏,昨夜又折腾一宿,巳时不过吃了半碗汤面,入夜咽下两只饼饵,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她没有力气再去反抗裴孝廉了。 她毫无挣扎,望着兰台的烟火滚下泪来。 这一夜,青瓦楼内必是金屋笙歌,洞房花烛。 公子有公子的清欢渡,小七也有小七的不归路。 夜色里那人搜了她的袍袖。 但她袍袖里什么都没有。 那人便又要搜她的身。 罢了。 她想。 裴孝廉寻不到帛带,便不会留她到天明。 那便罢了。 她与他们的旧仇宿怨,终将在他的大婚夜有一个了结。 那人的手拽紧了她的领口,正欲往下扯去。 小七闭紧了眸子。 她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