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是地方上的豪强大族。 所以,第一届武举,皇帝直接在京营进行大比,直接选出武举人。 而今年却不能这样荒唐了,必须要进行考试。 明朝认为,应当“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把军事谋略置于军事技术之上,如果在答策的笔试中不及格,便不能参加武试。 考虑到此时,全世界由冷兵器向热兵器过渡,勇武仍旧是重要选项,这武举简直就是玩笑。 文武并重,是重要的前提。 考什么赛什么,尽量让比赛公平,就成了皇帝的忧虑了。 “小二,结账。” “好嘞!” 随着两根油条,三个包子入肚,朱谊汐拍了拍肚子,径直的离开了小摊。 眼前的天空,启明星下去,太阳已经高挂,空气中微微带着点湿润,感觉充斥着大量的灰尘和汗臭。 近百万人的大城市,这些只是等闲罢了。 “爷,咱们去哪?” “去哪?出北京城玩玩。” 朱谊汐见多了城市,立马就向往起了农村。 这个时代的乡村,比起城市来说更加的贫困,也更真实。 保守估计,随着商品经济的发达,大明的城市化率,在百分之十左右。 大大小小的城池中,只有近千万人,而剩余的一亿人,依旧停留在农村。 北京城代表不了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就像是服用五石散的门阀世家代表不了亡国的贫民;繁荣奢靡的东京汴梁,也抵消不了群盗丛生的农村。 “爷?”刘阿福跺了跺脚,看上了一旁的羊乐。 作为东厂提督,羊乐张了张口,到底没有把劝阻的话说出来。 说到底,他跟刘阿福一样,都是奴婢,碾死他们只需要皇帝一个念头。 而犹豫再三的锦衣卫指挥使吴邦辅,只能顺从皇帝的意见。 不过,保护皇帝的队伍中,又添加了一队骑兵。 皇帝直接出了宣武门,然后向着东边而去,沿着运河奔驰,远方就是天津。 一行人速度极快,二三十里的路途,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大部队在后面,朱谊汐带着几十人慢慢向前,这是一个小镇。 因为运河而兴,一望到底,没有围墙,几百户人家,一条商业街,一个码头,几千人聚居,端是热闹。 皇帝出身草根,对于底层了解极深,他第一眼,就往向了米铺。 一张木板,写着当日的米价。 糙米五十文,精米八十文…… 这是一斗(十二斤)的价格。 相较于北京城,便宜了几文。 随后,他的目光又望向了盐铺。 这回不是看价格,而是看人流。 官盐销售好,代表着钱财广进,私盐生存机会少,朝廷的控制力强。 很显然,这里也足以让他满意。 然后,他登上酒楼,寻了一临窗的位置,就这么饶有兴致的观望起来。 很快,一支起丧的队伍,吸引了他的注意。 两百来人,都披麻戴孝,抬着棺材向着城外走去。 老少皆有,面带哭色。 很显然,他们都是同一家族的人。 路边的商铺,一个个的举行路祭,烧纸摆桌,好一派热闹。 整个小镇,数千人,都因此而动。 皇帝见此,脸都快绿了。 “小二,这是哪一族的?” 朱谊汐探首望了几眼,对着一旁的小二问道。 “回禀客官,这是本镇魏家人,今天发丧的,乃是魏老太爷,早在崇祯元年,就中了秀才……” 小二满脸的骄傲道:“魏家在本镇比邻而居,三五十户之多,田地一眼望不到边,方圆百里,谁不给魏家面子?” “前两年,县太爷派人请魏老太爷担任一房书吏,人家硬生生的给拒绝了——” 又问了几句,小二这才退下。 一旁的吴邦辅,则悄然上前,低声道:“魏老太爷叫魏无羡,的确是崇祯元年的秀才,今年七十岁,无疾而终。” “其三子,一子为童生,有一孙为秀才,在本县共有土地三千余亩,更是有一座占地五亩的宗祠,族田就有百亩……” 皇帝微微点头。 这就是典型的士绅家族。 或许一两代没有秀才,但由于家族中文风昌盛,总会有人出头,将家族重新带到兴盛。 同样,也因为魏无羡这个老秀才,整个家族数百口人,也因此受益。 虽然说的难听,但在封建王朝,这样的人就是封建基石。 简单比喻,朝廷短时间内需要征集一千石粮草军用, 衙门一个个的召集百姓,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 但只要说服魏家,其本人不仅可以贡献几百石粮草,还可以迅速的带动其他人献粮。 同样,这样的人是朝廷盟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敌人。 如果一股脑的消灭,很抱歉,此时的明朝至少需要数十万的官吏来填补士绅的空缺。 而养十万官,朝廷就负担极大,在扩大数倍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只能又拉又打。 “士绅不可怕,难以抑制的士绅才可怕。” 皇帝忍不住叹道。 他虽然控制欲较强,但却明白,既然消灭不了,那就尽可能的削弱。 而削弱了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