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而赵二孬独自叹气,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大儿子夫妻,他摇了摇头。 这一晚饭,自然吃的是没滋没味。 但到底是穷苦人家,舍不得浪费,一切都强制性的进了肚子。 赵良辰躺在隔间,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 虽然他有一个好名字,但这不过是老爹花了十个大子,从算命先生处求来的,但唯有进了军中,才开始识字。 可惜当兵数年,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连个子嗣都没有,实在是难受。 辗转难眠,窗外的月亮明晃晃的,让他的心透亮。 这时,忽然大门被打开,一个略显纤细的身影入了窗前,然后就在他的眼前自顾自的脱下衣裳,如同一只白羊一般,滚入被中。 “大嫂?” 赵良辰惊了。 “二叔,莫要声张——” 女人的话,犹如蚊吟,浑身散发着滚烫。 “爹娘说,来不及了……” “要给赵家留个后……” 一时间,赵良辰百感交集。 这是什么湖涂话? …… 京中,朱静在京营逛了一圈,对于普通的士兵,他是不怎么用心。 经过几年的捶打,操练,即使是新近入营的子弟,在充足的饮食训练下,也已经精悍。 唯独军官,则是重中之重。 因为今日的队正,明日就能是营正,再过两年就可能是一团游击将军了。 所以他常选用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军官,亦或者是一些抑郁不得志的,机会少的,他们才是未来扩军的根本。 而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中几乎都是单身汉,有婚姻的,他基本都不要。 是的,朱静准备扩军。 这并非说他不信任皇帝,没有什么支援什么的,而是此战的特殊。 他此行不是为了灭国,而是彻底的征服。 这种情况下扩军是必然的,招募大量的本地人为兵,就能极大的缓解阻碍。 同时,大量的单身汉与本地的百姓联姻,就能短时间内获得帮助。 毕竟这世间,亲戚的关系是最普通,也是最牢固的。 朱静甚至畅想,只要派遣十万兵,都是单身汉过去联姻,不出几年,安南就会安稳如山。 秦王一开始也是不解,但得知真相后,也不由得大为赞叹。 忙活了两个月后,五千将士们也归家待了数日,人心安定,这才举兵而出。 皇帝并没有来送行,只有秦王依依不舍。 他握着朱静的手:“十三哥,一切都靠你了。” “放心吧,殿下。”朱静自信道:“区区的西贡,算不得什么。” 言罢,他昂首挺胸离去,背影处透露着难言的自信。 一群人坐船来到了天津,在北海水师的周转下,来到了舟山群岛。 在这里,东海水师接力,送到了厦门。 南海水师总兵孙林,则大摆延席。 他与朱静是老相识了,此时也得好好的宴请。 孙林道:“偌大的安南,若是朝廷拿下,东望南海,西临陆地,就能威震南海,高棉,暹罗等必然胆寒。” “甚至可以说,那些西夷人,也会震埠。” “不过,我说一句,你取西贡,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毕竟那高棉王国,此时已经呈现败象,不是咱们大明的对手,但拿下易,治理难也。” “不过,打下容易治理就难了。” 说到这里,孙林微微一笑,后面半句就直接没了。 朱静了然,对此倒是冷静:“孙兄可有什么教我?” “秦王年幼,朝廷自然无有多少助力,但是天下熙熙皆为利,西贡经营得当,须靠商人。” 孙林微微倾身,认真道:“子宁,我在这南方待多了,脑子不自觉的就充斥了一些俗物,但这世间,谁又能清廉如水?” “例如,南海水师之中,许多将士们常年奔波劳累,见识到了商贾们的富贵,自然就起了敲诈的心思。” “其他的一些夹带私物,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耽误了水师即可。” “老孙,你别跟我扯东扯西,直接说吧!” 朱静摆摆手。 “好。”孙林笑道:“福建人多缺粮,两广虽有富余,但却价高,且江南这时通过海运也来抢……” “听说安南,西贡等地,土地肥沃,昔年北宋时期,甚至引用了占城稻,由此可见此地富饶。” “到时候你我二人做生意,你收粮,我运粮,到时候三七分。” 孙林满脸严肃:“你七,我三。” “不行——” 听闻此话,孙林脸色难看。 “五五分。”朱静伸出了五根手指。 孙林一怔。 一时间,两人开怀大笑。 待大军抵达西贡时,此地只有一座小城。 大军转瞬即占。 却说,此时的高棉王国,已然是衰败异常。 200年前,辉煌一时的吴哥王朝覆灭;六十年前,高棉王国被暹罗四路兵进,围困国都,国王逃亡老挝。 如今的高棉国王,也是由暹罗支持下登位,逐渐沦为逞罗和越南的双重附属国。 而西贡,原名佩戈,安南阮氏侵入柬埔寨富饶的湄公河三角洲地区,将佩戈改名为西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