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法律,不过是统治阶级维护自身利益的准绳。 一个文明成熟的标志,就是监狱的诞生。 资本国家维护的自然是资本家。 扯远了。 孔家是门面人物,是皇帝拿出来给读书人瞧的,表达皇帝重视儒家,尊重读书人的传统。 除非孔家犯了众怒,不然皇帝是绝对不会乱来的,实在是没必要。 对于辽王的想法,皇帝不置可否,澹澹道: “皇权确实无法为所欲为,但却是无处不在。” 他昂首,脸上充满了自信:“你要记住,权力这东西宁曲勿直,强硬的手段,只会让事情更遭。” “回去等消息吧。” “孩儿告退。” 朱谊汐摇摇头:“去,将锦衣卫指挥使叫来。” “是!” 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魁梧的大汉就快步而来,面色微喘,显然是快步而来。 电视剧上面皇帝召见某臣,几乎眨眼的功夫人家就抵达了,实际上这是错误的。 皇帝接见他人,基本上就这样官场一样,需要提前预约,插足的偶然很少。 就像今天这样,召见锦衣卫,半个时辰算是少了。 从京城一个来回,再到找人,等闲两三个时辰不止。 所以,突击找人确实不方便。 他的情绪都没了。 吴邦辅掌管锦衣卫多年,到了年老病退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退下了,皇帝也没留恋。 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则是曾经在西安府收容的宗子,名叫朱依,南征北战多年,也是获得了伯爵。 如今整个掌控锦衣卫。 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官,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朱依满脸胡子,急促的呼吸短时间内就被平复,他略微低着头,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朱谊汐酝酿了下情绪,开始说道:“孔府将要嫁女给皇家,你去一趟曲阜,看看我那个亲家有什么什么隐患。” “毕竟,孔家成了皇戚,就不能像以往那样作威作福了,而且要恪守本分。” “是——” 朱依跟随皇帝多年,仅凭这一两句言语,立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皇帝这是要调查孔家。 也对,能够劳烦他这个锦衣卫亲自出手,也只有孔家了。 虽然不了解为何针对孔家,但这是皇帝的吩咐,他不敢违背,也不想违背。 能够被重用,执行如此任务,这代表着圣恩。 得到吩咐后,他磕头就走。 回到衙门,朱依直接吩咐:“找十来个精明强干的,跟我去一趟山东。” “头,新娘子不是已经迎到了京城吗?” 副指挥使试探地问道。 “你管那么多作甚?” 朱依没好气道,随即选了十来个精明强干的,直接奔赴曲阜。 运河繁华,船只稠密,犹如天上的繁星,怎么也数不清。 在海运畅通后,运河彻底的成了民运,规模达到十余万的漕兵,要么去押海运,要么就去操船。 但运河上的钞关,却被朝廷把持,各大闸口也是朝廷看着,依靠着这条运河吃饭的人有增无减。 一路奔波,一行人来到了兖州府,曲阜。 运河贯通兖州,给他带来的繁荣,来往的商贾数不胜数,行人如织,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们。 隐秘而来,曲阜的锦衣卫倒是一五一十地述说着孔家的势力。 “孔家盘踞曲阜上千年,所以说每逢战乱就会折损一些人,但是实力却是恐怖。” “曲阜数万顷土地,多数田主都姓了孔,九成百姓都是孔家佃户,说一句话比县衙还管用。” “偌大的兖州,大大小小的庄子不下百座,都是直属孔府……” 朱依叹道:“哪怕将曲阜知县给换成别人,但到底是孔家做主。” 圣人后裔,多么大的名头,如今又与皇室联姻,烈火烹油不外如是。 怪不得皇帝上他来曲阜,就是要震慑孔家啊! 可惜,他刚歇脚没两天,消息就被人知晓了。 朱依也不奇怪,整个曲阜,无论是经商的还是扛包的,亦或者是锦衣卫所,怕是被孔家渗透地明明白白。 这是经营上千年的关系,断不了。 可惜,朱依却不怕。 补税—— 这两个字出现在孔府管家的眼前时,后者脸色不变: “我孔家世代贤良,怎么会不交赋税?” 朱依却不理他,继续道:“贵府读书人甚多,按朝廷规矩,也是要分家的吧!” 曾经四世同堂,五世同堂在民间都是美德,但皇帝却规定,但凡有功名的,哪怕是父子,也得分家。 孔府之人脉,官场上谁不给面子,子嗣后代中秀才不要太容易。 科举只有在会试的时候最严格,地方的乡试,秀才三试,或多或少都有漏洞可抓。 孔氏家族历经多年,不知多少的亲戚在为亲戚干活,五代就隔了一道了。 管家哑然失笑:“难道锦衣卫就想凭借这两件事,对付我孔家?” 说着,他脸上的骄傲却未消减半分,甚至面带狠色。 纵横山东多年,即使是巡抚过来了也得对他这个管家客客气气,如今孔府还跟皇家联姻,区区个家奴锦衣卫也敢放肆? “衍圣公在京城,定然要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