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而在欧洲则认为耶稣是天子,也就是那上帝之子。”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耶稣也忒碍事了。”范正插嘴道,满脸不屑。 “合该我儒学显圣,教化这群蛮夷。” “某只能在吕宋施展,这般重任就交给您了。” 金堡沉声道。 天主教有传播信仰的疯狂,儒家同样也热衷于教化蛮夷,即化夷为夏。 天主教追求天堂,儒家追求入圣,都具有远大而又无法实现的目标。 大学是天主教创立,儒家在中国创建了私学。 且两者的政治欲望都很强。 天主教领袖是教皇,儒家是孔家,都传承了上千年。 两者排他性都极强,天主教杀和平教,新教,连绵不绝;儒家先是罢黜百家,再是压制佛、道,册封神灵,彻底成为封建正统。 即使天主教来大明,也得学老子化胡,给自己取个上帝的名。 同时,两者一开始都是走中下层路线,等到统治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都只能配合。 典型是罗马帝国立基督教为国教。 对应的就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都有个标志性的事件。 这也难怪儒家会被认为是儒教了,跟天主教实在是太像了。 “某虽力薄,但却尽力而为。” 董任沉声道。 虽然这个任务有些不可能,但总要尝试一番。 聊起文教,自然得说说吕宋了。 学政开口道:“如今童子试都在吕宋办,名额约有一百六十人。” “去岁,有名二十岁秀才,在顺天府参加乡试,成了举人,这是吕宋教化大成之始。” 董任赞叹道:“督宪教化百姓有方啊!” “惭愧。”金堡故作矜持道:“治吕宋数载,如今才算是有所成就。” 这般,气氛愈发的融洽起来。 此时,在船舱中,数十口男女老少,住在略显宽敞的房间中,一个个面带迷茫。 忽然,几个水手挑着桶,将一桶桶的冰块被送了进来,给湿热的房间带来了凉意。 同时,大量的水果也送了过来,香甜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 朱慈烺睁开眼睛,先将水果分给年幼的儿子、孙子,然后再发给大人。 透心凉的冰块散发着冷气,狭窄的空间中,转眼就驱逐了热浪。 “爹,咱们去哪?” 大儿子突然问话,朱慈烺为之一愣:“我不知道。” “但总算是能活下来,你就别多话了。” “在这吕宋也挺好的。”大儿子都囔道:“远离大陆,而且还繁华的很。” “都到海外了,难道真的要去欧洲?” 二儿子则撇撇嘴道:“西夷难保有狼子野心的,咱们不可能去那欧洲。” “估摸着,或者半路上找一个荒岛,把咱们一家放下去。” 朱慈烺默然,这才是人性啊! 绍武皇帝怎么可能把一个把柄,送到那些西夷人的手中? 况且,既然能够去欧洲,自然也能够回大明。 故而,将他们一大家子放到荒岛,自生自灭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们一家人十二口,分了四个房间,然后又用栅栏锁住,不准于二弟定王,三弟永王两大家沟通。 狭窄的船舱,只有一个小窗户透气。 从中可以望到码头的繁华。 朱慈烺心道,吕宋已经够远了,而且还很繁华,着实是个好地方。 可惜,这不是他们一家能待的地方。 即使他们孤陋寡闻,但在大明时也从公报上知道,吕宋是朝廷设的总督府,属于国土了。 他投目而望,几个孙子趴在窗口,小脸不断地张望着,满是好奇。 透过空隙,他也能看到码头的热闹。 此地虽好,却不是他们可居之地。 整个使团在吕宋盘桓了近三日,补充了大量的水果和物资,满载而去。 虽然是三千料大船,但金堡却很是多礼,直接命令数艘千料战船进行护航。 吕宋南下,就是婆罗洲,也就是文来苏丹国所在,其占据了这个世界上第三大岛的东北部,约莫三分之一。 沙捞越、沙巴,此时都是文来的,尤其是西班牙人远征婆罗洲,令其损失惨重,但终究是挺了过来,远不是后世那般丁点大。 “文来又称浡泥,在永乐年间,其国王就亲往南京朝贡,朝贡不绝。” 董任立在二层船首,手上握着一把望远镜,目光投向的远方。 在不远处的海面,一艘艘帆船,面对这样的庞大船队时,基本都是躲避,不敢招惹。 任何船只一旦到了海上,都会成为海盗中的一部分。 虽然带有使命,但董任还真的不介意捞点外快,毕竟离大明太远了。 不过此时,他的心思,却聚焦在即将登陆的文来。 “如今也在朝贡。” 董任放下了望远镜,衣摆被海风吹拂。 “我知道。”范正眯着眼睛,认真道:“在元末,福建人黄森屏因为清剿倭寇有功,故而太祖赐名森屏,其子孙在文来镇守。” “汉人城之为总兵,文来则称之为国王——” 黄森屏带领家小,在婆罗洲开荒立业,安抚镇守着汉人,所以被文来人称为国王,实际上是诸侯。 当时在婆罗洲的东北部,苏禄王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