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失职,冯显宗也落不着好。 而安庆知府,则是堵胤锡的外甥女婿,属于亲戚关系。 在这场大事件中,安庆知府难辞其咎。 好家伙,一场劫案,直接牵扯到了内阁之中的两位阁老,属实不同反响。 阎应元则是入阁不久,夹袋里根本就没有人手,反倒能够置身其外看戏。 “依我来看,天底下哪有那么胆子的山贼,肯定是地方上欺上瞒下,借故贪没了赋税……” 朱谋满脸的气愤,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查,一定要严查。” 冯显宗也严肃道:“一查到底,真相大白后,就算是巡抚,也得撸了。” “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咱们还是听听上意再说。” 堵胤锡轻声道:“看陛下怎么安排。” 不久,皇帝发来口谕,让内阁自行处置。 这下,朱谋愈发的张扬起来,他主张都察院派遣御史巡查,另外,刑部、大理寺派遣专人前去查探。 同时,暂免安徽巡抚,让布政使代之,扣押安庆知府,以通判代之。 一时间,安徽官场动荡,人心不安。 坊间甚至有传言,安徽不止安庆一府,其余的各府都有贪污情况,大量的银钱被汇聚在京城,入了哪位大臣的口袋。 流言一起,京城瞬间喧闹起来。 北京作为天子脚下,其人对于政治极其关注,街头巷尾都在热议,暗指内阁。 回到府邸,冯显宗脱掉了官袍,在书房中不断地练字,写了一张又一张,根本就不知道停歇。 这时候,其夫人悄然而至,送上了茶水:“歇歇吧,你弟子来看你了。” 冯显宗缓了口气,心中仍旧郁闷,饮着茶道:“这朱谋,忒不讲规矩了。” 地方官员由于在参乎民政,所以喜欢延请幕僚,帮助自己施政,调理地方。 虽然这群读书人在八部观政多年,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中央和地方区别极大。 幕僚的参与,虽然有种种弊端,但却是帮助文官们尽快掌握地方的关键,所以朝廷也处于默认状态。 毕竟是人家自己出钱。 而京官则不同。 每日案牍劳形,政斗虽多,但基本上都会驾轻就熟,远比地方庶政来的容易,所以幕僚很少。 况且,请了幕僚,人家眼界在地方,对于中央权势结构一知半解,很难提供帮助。 所以京官,哪怕是阁老,尚书,也很少请幕僚,顶多是一二清客罢了。 商议,也尽量在党派的同僚中进行。 随即,他来到了客厅,见到了一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模样端正,满脸的儒雅之风。 其人唤作高良,是洛阳人氏,冯显宗在老家时,曾经授课儒童,其就是其中一员。 有这种关系,再加上其为人勤勉,即使是同进士出身,但也官至知府,为淮安知府。 “老师!”高良带着时兴的玻璃眼镜,穿着略显宽松的长袍,嘴角带着笑,直接拱手而拜。 “起来吧!”冯显宗坐下,老怀开慰:“多年未见,你 . 小子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淮安水塘一年造了三百座,数千亩地变良田,造福数万百姓,施政一方,你算是得了其中三味。” “学生不敢当,尺寸之功,不敢在老师面前现眼。” 高良两眼里满是高兴,但仍要谦虚。 师徒二人叙着旧,高良则带来了一些淮安特产。 至于银钱,则丝毫没有。 作为当朝的内阁阁老,堵胤锡挂着大学士的头衔,每年领的银圆上千块,平日里加上宫里的赏赐,根本就花不完。 更别提家中的财产了。 开国阶段,武臣们立下功勋,从而获得了军功和土地,而文官们只有土地和银钱的赏赐。 冯显宗此时依旧是子爵,但土地却有数百顷,良田居多,根本就不接受贿赂。 从浅到深,最后,谈起了京中流传的这件事。 高良心中一转,道:“北京城热闹的不行,地方也是沸沸扬扬,就是照这般下去,牵连上的官员不可计数,怕又是一场大案。” “或许,这就是首辅想要的。” “没错。”冯显宗冷笑道:“威望,权力,趁机再打击我一下,这就是他想做的。” “其算盘,就算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徽,不知多少人听到。” “不过谁让他找了个好机会?这是阳谋啊!” 说着,他将安庆知府是堵胤锡的外甥女婿说了出来。 这场大案,必须要有人背,知府不够格,巡抚又太过,这就要冯显宗和堵胤锡进行推拿暗斗了。 次辅和群辅斗,首辅坐收渔翁之利。 一旦真的斗开了,想要和好可就难了。 因为这是两个政治派系的斗争,而非个人。 高良吸了口气,旋即道:“据学生所知,这事应该是镖局不力所致吧!” 冯显宗闻言,叹了口气:“麻烦在于,这镖局中,那知府就有两成股,听说还有好几个皇商。” “若真是让镖局背锅,保不齐要查到内务府……” 内务府背后是皇帝,根本就合适。 而且,内务府的皇商们人脉极大,怎么可能会忍受这种背锅行为,动静更大了。 “那就奇了,东西哪去了?” 朱府。 “东西,早就没了。” 朱谋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