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还挂着赈灾的头衔,故而还得加一个济民师爷,管理河堤的河工师爷…… 可以说,在官僚体系下,师爷已然是官员的重要辅佐,地方胥吏想要瞒过主官,为所欲为,则很是艰难。 因为这些师爷们的专业水平,有的还比胥吏强一些。 所以在师爷大兴的清朝时,地方官占据主动,甚至同流合污吃大头。 “多少?” 去年十月底出京,从河北一路巡查,紧走慢走,快过年的时候抵达四川成都,可谓是艰难。 朱存渠想起蜀道难的诗句,心生感慨。 “四川两百万户,民近八百万,重庆八十万户,民三百万。” “绍武二十年,四川两税只有三百万块,而商税(盐、铁、铜,酒)却有四百万块,仅仅是井盐,就有百万……” 两税三百万,三七分,上缴朝廷二十百一十万,商税五五分,那就是两百万。 拢共上缴朝廷四百一十万。 心中打着算盘,朱存渠笑道:“听说陛下在湖广时,就用川盐济湖,如今川盐行销湖广,也多得如此。” “重庆多少人?” 重庆省由四川省的重庆府、夔州府、顺庆府为核心,添加湖北省的施州府,再加上酉阳宣抚司改成的酉阳府,五府之地,三十来县。 “三百万。” “如果重庆没有划出去,那就是一千一百万人咯?” 朱存渠感慨万千。 “重庆五府,两税约五十万,商税两百万。” 钱谷师爷继续说道。 重庆地少人多,三峡所在,繁荣倒是可以预料的。 朱存渠则心中敲起了算盘。 按照规矩,商税五成上缴,三成留县,两成在省,为留贮,负责赈灾,修堤、教化,表赏等事宜。 如此,四川留贮为八十万块,而重庆为四十万块。 更别提了,两省县仓还有一些库存。 毕竟一县的财政,官吏两三百号人,吃的是户部发的粮饷,只有白役和县巡防营等,才吃县衙饭。 更别提县巡防营一半的饷钱由朝廷支付了。 这也是绍武朝与前明的不同。 前明是把地方俸禄扣完后,再上缴朝廷的,属于净得利,而绍武朝不需要扣税,统交统发,控制力更强。 按照预估,各县留下的县仓,应该有不少的银钱。 “一百二十万块,足以支持一场战争了。” 朱存渠嘀咕着。 在临行前,他的父皇就明言,就任川渝总督的三年内,必须解决康国和卫藏国。 到时候他这个川渝总督,将会变成西南总督,负责川、康、藏三地。 他不奇怪皇帝为何要攻灭康、藏,盖因为这位皇帝从不掩饰对土地的贪婪。 对于康、藏二地,他也曾问过是否分封,但这位皇帝却道:“长江黄河尽出此地,焉能让藩国掌之?” 扭过头,他问起了一旁的戎幕师爷:“两省的军队如何?” “不堪大用。” 戎幕师爷苦 笑道:“巡防营只是抓贼罢了,剿灭一些小毛贼,根本就无法作战。” “四川巡防营三万左右,重庆约万人,四川由于是边地,故而有五千京营驻防,而重庆只有三千人。” “不过,这驻防京营多习山地,部分人也不怕高原病,倒是练出来的。” 对于朱存渠要求攻克高原的举措,他们当然一清二楚,也一直为此谋划。 “驻防京营指望不上。” 朱存渠沉声道:“年底他们就会回京,新一批的京营会来……” “从各地巡防营中抽取精锐,去适应适应。” “人数就暂定为三千人吧!” “殿下,巡防营抽人动静太大,何不从各地土司抽调些许满兵过来?” 戎幕师爷提出来自己的建议:“蛮兵耗费比巡防营低多了,而且演练在山中也无多少人关注……” “甚好。”朱存渠笑道:“就招募三千蛮兵。” “至于饷钱嘛,让四川提二十万,重庆提十万过来。” 旋即,等到春暖花开,朱存渠去往石柱,给这位巾帼英雄上香。 秦良玉受的起他的香火。 经过改土归流,石柱土司也变成了石柱县,朱存渠却知道,马氏对这里的控制并没有减弱分毫。 即使马万年已经封侯,在京中居住。 但时间会消磨一切。 “石柱最高的山是什么山?” 朱存渠问道。 一旁的石柱知县忙道:“禀总督,是万寿山,上面有万寿军寨,是当年秦诰命屯兵的地界……” “把万寿山易名为良玉山,设庙宇,封秦老为良玉山神,赐田百亩为祭田。” 朱存渠随口道。 作为太子,他有这个资格来做。 “是!” 知县自然应允。 回转途中,仪仗在大路上行走,忽然半路有人喊冤。 “冤枉啊,冤枉啊!” 朱存渠无奈地笑了,戏文的故事,竟然真的发生在他身上。 “押过来吧!” 很快,一个衣衫褴褛,状若乞丐的男人跪在地上,浑身瘦骨嶙峋,被两个士兵架着过来,可谓凄惨。 “说吧,有什么冤屈尽管呈上来吧!” 朱存渠话语中存着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