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序幕早已拉开,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的第三个月。陆陆续续的,下了好几场雪。
认真的雪。
外面零下十几度,室内零上二十多度。
有了暖气,黎绣再也不怕冬天了。
白天,她围着红围巾走在上班的路上,一下班就直奔家里。
给梁清时买的围巾,黎绣还没有机会送给他。
初雪那天,他戴了一个围巾,上面有名牌标识,跟她买的那条围巾相比,他的那条不知道要好多少。
她戴的那条才几十块。
不知道梁清时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那次把话说开了,黎绣总能在下班的路上遇到梁清时,他说既然碰巧遇到了,那就一起回家吧。
黎绣点头。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脚底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梁清时的眼神总是落在黎绣的身上。
黎绣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不好意思的问他:“你看什么呀?”
梁清时直言不讳的说:“红围巾很称你,很漂亮。”
黎绣早上洗漱的时候,特意拨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的风景。
天气预报说的没错,真的下雪了,还是大雪,放眼望去,四周白雪皑皑的一片。
她特地拿出那件红围巾,规规矩矩的围在脖子上,在镜子前面照了半天,又费力的编了个麻花辫,化了淡妆。
黎绣本来就很白,化完妆后,整个人又白了一个度,跟红色的围巾遥相呼应,称的整个人楚楚动人、不可方物。
黎绣笑了笑,“围巾保暖。”
见梁清时没继续说什么,黎绣大着胆子问:“你的围巾是在哪里买的?”
她其实想问的是:你的围巾是谁买的?
“我也不知道,上次回家的时候,李姨拿给我的。”梁清时随口说道。
“哦。”
两人继续沉默的走着,一直到小区的路口。路口处有大大小小的车辆进出,白色的雪被车轮碾压成透明色的冰,很滑。
“小心。”梁清时提醒。
黎绣点了点头,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速度极慢。
“要不要我抱你过去?”梁清时笑着问。
“不要,我自己走。”黎绣说。
走着走着,突然脚底一滑,黎绣整个人脱离了地面,差一点就要摔个完美的屁吨。
悬在空中的时间很短,但对黎绣来说却很漫长,她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但是梁清时规避了这种情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公主抱。
“不是说不让抱吗?”
“......”
“安分点,等这段过去了,我就放你下去。”梁清时看着怀里的黎绣说。
“好。”
对于常年锻炼的人来说,黎绣这点重量难不倒他,抱她跟抱小宝宝一样,况且黎绣一点也不重。
放她下来的时候,梁清时说她轻的跟棉花一样,要她多吃点。
“最近已经长胖了好几斤。”黎绣撇嘴说。
早上称体重的时候,48Kg。
“肉乎乎的抱着舒服,上次抱你的时候,感觉你身上没有一点肉,除了......”梁清时看着黎绣的眼睛,边说边视线下移。
“流氓。”黎绣不好意思的骂了他一句,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再摔了我可不抱你了。”梁清时在后面说。
“要你管。”
和梁清时在一起的时候,黎绣总是不经意间撒娇。这是她和徐颂节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
撒娇,是因为感受到了被宠爱。
梁清时追上黎绣,握住了黎绣的手。“我牵着你。”
黎绣挣扎不开,便任由他牵着。
经过近几个月的相处,黎绣和梁清时的感情慢慢升温,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表白,但彼此对这段暧昧的前奏供认不讳。
梁清时一直在盘算着,找个适当的机会跟黎绣坦白。
黎绣一直认为梁清时是个猜不透的人,虽然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她依旧不明白自己在梁清时心中的分量,不敢轻易冒险。
高中的时候,他出现了一段时间,接着悄无声息的走了。到了大学,他又短暂的出现并且离开。
现在,黎绣担心他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担心他还会再次离开。
他们在一艘大船上,掌舵的人是梁清时。船往哪个方向走,他们的感情如何发展,全都取决于梁清时。
虽然这种失控的感觉令黎绣感到不安,但她坦然接受。
*
周六晚上,梁远炀打电话让梁清时回家吃饭。
大多数时候,梁清时都是和黎绣在一起的。一起吃饭、遛狗、上下班。
“行,我七点回去。”梁清时说。
挂了电话,坐在对面的黎绣望了他一眼。
“有事的话,你可以先走。”
“没事,陪你吃完。”
黎绣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面。
等黎绣吃完,梁清时又把她送回家。
晚上七点,梁清时的车平稳的停在别墅大院里。下了车,他大步往里走,脱了外套和围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望了望对面看报纸的梁远炀。“您老有何贵干?”
现在的他和刚刚陪黎绣吃饭的他相比,判若两人。和黎绣在一起时,他尽量让自己更有温度,时刻照顾着黎绣的感受,生怕她与他相处感到一点点不愉快。
现在的他,又回到了那副若无事时、矜贵的样子。
梁远炀放下报纸,“没事不能叫你回来?”
“当然可以,您可是我的金主。”梁清时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连带着和梁清时肢体的接触。
“小时,你终于回来了。”
梁清时条件反射的推开了那人圈上脖子的胳膊,回头望来人。
席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