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有何不妥?”
那小公子还是不理他,看他实在扰人,边上的美貌少女倒是说话了:“你刚才说□□皇帝怎么,长公主又怎么,妄议皇家,你多大的胆子?”
周书生悚然一惊,他刚才得意忘形,忙着卖弄真知灼见,忘了妄议皇家是大罪,要是别人去告发,仕途也是没指望了。但他死鸭子嘴硬,恼羞成怒道“位卑未敢忘忧国,这王都风气卑劣,竟允许不贞女子嫁人,长此以往,天朝上国气度何存?那代国人又怎么真心敬服我们?还有你这小娘子,光天化日,抛头露面和男子同坐,看你也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要和那张姑娘一样,尽管不知廉耻。反正能舍万贯家财招婿就是了!”
“你无耻!”那好看少年勃然大怒,上前一脚踢倒周书生:“女子嫁人就惹得你叽叽歪歪,这么忧国忧民,我送你去战场,当着那代国人的面,好好展现你的王都气度,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大获全胜,岂不更好!”
周书生岂肯平白被踢,立刻嚷嚷起来:“你是什么人!这王都城里,圣人脚下,你就敢这样伤人!看你穿的像个官家子弟,这风气实在是骄奢糜烂,你可知我是入王都赶考的学子!如今朝廷重文臣,我要去告御状,就告你个纨绔子弟当街伤人,残害忠良!”
少年是火爆脾气,听了怒火更盛,“你去告!去告御状,就说我三。。。。。。。”
“三哥!”边上少女猛地上前,拽住少年的袖子,“你不要冲动!”又低声劝慰少年,让他不要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周书生见少年被拉住,又好像有所顾忌,坐在地上自找台阶道:“罢了,我读书人不与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子弟计较,既然你们是兄妹,还是劝你们一句,女子还是少抛头露面,免得,啊!”
他不说了,因为一瓢滚烫的热水照着他泼来,幸亏他还算机警,及时往边上一躲,那泼的人也没真心往他身上泼,才没被泼个满头满脸,但难免大腿上蹦上一些,疼的他嗷嗷大叫。
边上同学看着不忍,冲馄饨摊老板说道:“你这老妇,怎么能冲人泼热水!有个好歹你承担的起吗!”原来刚才是馄饨摊老板侯大娘,听这个书生说得不像话,舀起锅里的馄饨汤就往周书生那里泼。
“我泼他?我还揍他呢!”侯大娘长得体格健壮,因为她做馄饨好吃,性子泼辣,在这如意坊很有名。“什么东西!我在这听了半天了,你们几个读书的,端起碗来吃饭,还放下碗骂娘,不好好走正道想着考个功名,净琢磨怎么攀高枝儿了,攀高枝儿还不够,还嫌弃人家姑娘,呸!什么东西!”
又转身冲周书生骂:“有这闲心管小娘子嫁人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解了代国燕国的危机!连我个做馄饨的都知道,那代国在外虎视眈眈着那,还天天忧这忧那,怎么不见你给圣人分分忧,真要打起来,你连我个老婆子都不如,我还会举着擀面杖打人!你能干个什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边上卖油饼的大爷也帮腔:“就是,管人家做什么,天天看你们这里坐,话都说的漂亮,到头来一个说为老百姓做事的都没有。”
“老板们说的好!”少女鼓起掌来,少年看着她笑。
众书生被数落的抬不起头,有心说几句,又看那美貌少女为老板叫好,美人面前总想端端形象,况且这姓周的说的实在过分,他们心里其实也不赞同。
苏书生上前一步,行礼道:“是他说话不检点,给大娘和公子姑娘道歉了。”说完也不等反应,招呼大伙扶起还在呼痛的周书生,找医馆治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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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回去吃馄饨,我训李承俊:“亏得我刚才叫你三哥,要是暴露身份,又得叫人捅到圣,你爹面前,前一阵都说你张扬跋扈你忘了吗,名声已经不太好听了,还不收敛点。”
李承俊满不在乎,说:“我就看不惯那种道貌岸然的样子,总感觉和谁贴像,见了就想踹一脚。”
“是不是黄师傅。”我压低声音。
李承俊恍然大悟,看我一眼,都撑不住笑了。黄师傅大名黄泰,是以前教习皇子的师傅,现在约莫是太子哥哥的幕僚,为人古板还有些刻薄,我们都不喜欢他,李承俊尤其不喜欢他。
不过黄师傅毕竟是长辈,这样说也不好,李承俊反省了一下,不过也就一下,他又转头对候大娘说:“候大娘,你刚才真是威武,我都想给你叫好。”
侯大娘正包着馄饨,笑着说:“我就看不惯他们那个样子,以前我相公也是这样,被我给整治好了。”
“侯大娘有相公啊。”
“你这小子,我长得像个母夜叉吗,谁没有相公,不过他都没了快十年了,我都快忘了他什么样了。”
“没有没有,您在这条街上是头一份俊的大娘,怪不得生意这么好呢。”
“还是小姑娘会说话,大娘给你盛一碗自己做的仙豆烙,老客来了才有呢。”一碗金灿灿的好吃的端上桌来。
我尝一口,真好吃,可我吃了,馄饨就吃不下了,姐姐说了,让我保持身段窈窕,要不赏花宴上穿不上她给我做的衣裙,可是会被笑话的。
一双筷子伸过来,把仙豆烙夹走一小半,一口填进嘴里,又把我的馄饨盛到他的碗里,我碗里只剩下三个,这样正好能吃下。
“行了,一半一半,你正好吃下。”
侯大娘见了,笑说小郎君真会疼人,我回头看看李承俊,他一副得意洋洋,就是如此的样子,懒得理他。
侯大娘今天谈兴很好的样子:“小郎君这样的多好,长得俏身板也壮实,我当年就是不懂,爹娘说家旁边那个读书人好,我就欢欢喜喜的嫁了,谁知道命短,功名都没考上就没了。”
“大娘这样好,相公在时候很疼你吧。”
“好什么呀,”侯大娘麻利的下馄饨,“嫌弃我粗手大脚,没读过书,家里又是卖馄饨的,就喜欢那种文文气气的小娘子。我也不惯着他,我说你家这么穷,全靠我家给点钱让你考功名,还想娶娇娇气气的?做大梦去吧。他也无话可说,就这么过着了。”
“后来呢。”李承俊问。他竟然对感情故事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