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秆就地焚烧成草木灰,不仅能除碱,还能迅速改善土地的品质。” “对那些湖泊、海子和洪水后形成的涝坝,绝对不准胡乱开发,而且,还要想办法保证那些湖泊海子的水位不能下降,具体是要挖掘上游的引水渠,还是什么办法,本侯不管,反正就是必须要保证原有水系不能因为屯田而被破坏。” “沿河一带的水浇地,其实还可以想办法试种几百亩江南水稻,产量高不高,能不能种植,至少得种过之后才能知道吧?” “粮食以麦子、高粱、青稞、大豆为主,还要种植足够的油料,像什么油菜、胡麻,都要大面积种植。” “沙壤地,只要条件允许,全部种上哈密瓜、野西瓜和棉花……” 太守府后堂,杨川召集治下属官和负责屯田的曹襄等人,一条一条的讲说清楚,并让张汤、司马迁当场形成文书,火速传递下去,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一年之计在于春。 开垦荒地一百二十万亩,差不多都有点‘沃野千里’的架势,耗费钱粮无算,人力、物力更是不计其数,杨川就算是心再大,也根本就不敢懈怠。 所以,他表面上无所事事,成为朔方郡唯一的闲人,实际上,每天处理的紧急文书都在四五十件以上,每一条,都不曾马虎。 “还有,根据羽林军传来的消息,有七八股匈奴人的小股骑兵,在阴山一带活动频繁,你们还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最后,杨川又叮嘱几句,让一应属官下去忙碌,自己便干脆躺平在马扎子上,看上去就很是疲惫不堪。 “小郎君,要不要本妾身给你揉揉肩、捏捏腿?”刘满在门口探头探脑,笑嘻嘻的说道:“甚至,还可以干点别的……” 杨川没好气的笑骂:“滚蛋,你这妇人,就一张嘴厉害。” 刘满缩一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董仲舒跑去学堂,给那些孩童教书去了;对了,他的一百多门人弟子,也从长安城赶来,都去当老师了。” 杨川‘嗯’了一声,没吭声。 这个董仲舒,怪不得能以一己之力,将汉帝国一众读书人打压得抬不起头来,果然就比其他人聪明太多,就知道杨川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杨川小郎君,”刘满走近,左右看看,这才悄声说道:“我发现一个秘密,小郎君想不想知道?” 她的头发丝儿刷在杨川脸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喷嚏:“你能发现什么秘密……” 刘满得意的挺一挺胸,笑道:“那一日你醉酒,织娘动手将霍去病、曹襄两个人打成了猪头,然后,本妾身才知道,织娘竟然是大长门崔九的弟子,是霍去病的小师妹!” 杨川假装愕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霍去病、曹襄就被打成了猪头呗,”刘满迟疑几个呼吸,低声道:“大长门是刘彻的亲信,小郎君,你的一些隐秘之事,可千万不能让织娘知道,谁知道她是不是大长门派过来监视你的!” 瞅着刘满一脸凝重的样子,杨川心里忍不住笑了。 这就开始宫斗了? 早就知道,老刘家的这些妇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智商超标的那种,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杨川嘿嘿一笑,使劲搓几下脸颊:“好,以后我有什么隐秘之事,只让你一个人知晓!” 刘满使劲点头:“嗯!” “杨川小郎君,我去写作业了,你想要喝茶睡觉什么的,隔着窗喊一声就是了,想让本妾身做什么都行!” 杨川故作吃惊:“真的?” 刘满颇为得意的笑道:“你可别小看我,我虽然出身皇家,打小就被寄养在旁人家,可凭着本妾身的聪慧,不仅精擅女红针线,像什么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没有不会做的!” 杨川点头称赞一句,笑眯眯的说道:“好,回头我便给你出一份试卷……” “呃、告辞!” 刘满一听又要考试,脸色大变,一溜烟的跑掉了。 小样儿,还什么都会做?那就给你出一份考试卷子,看看到底会不会做…… …… 话说那些住进驿馆的读书人们,在太守府纠缠,接连七八日都吃了闭门羹,自然是人人怨怒,每一个人都憋了半肚子的邪火。 这个杨川,也太嚣张跋扈了。 区区一个关内侯,朔方郡太守,就敢对他们这些读书人不理不睬?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也过分,竟然还敢冷嘲热讽、言语奚落? 这还真是年少轻狂,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恐怕还不知道这天下的水有多深、读书人的心有多脏吧? 一两百名读书人,便干脆不去太守府自讨没趣,整日介的躲在驿馆里吃吃喝喝,拉拉扯扯,很快的,便打成了一片。 这些人,原本属于不同的学派,依附在不同的贵人身上,彼此之间其实一向都看不上眼,甚至,有些人还曾经互相攻伐过,算得上是宿敌;可是,在对付长宁侯杨川这件事情上,大家的利益一致,所以,他们很快的便形成了一个攻守联盟。 其目的,不言自明:夺取造纸术和印刷术! 也无怪乎这些人如此作想,你想想啊,掌控了造纸术和印刷术,那可不就是等若掌控了汉帝国的话语权? 看谁不顺眼,一番口诛笔伐,便能将对手弄死弄残,谁不眼红? 刚开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要将这两门手艺独吞下去,成为汉帝国数一数二的‘话事人’,可是经历过一番扑腾后,大家发现这个杨川小贼竟然油盐不进,那就只好联合起来,将这小贼先扳倒再说。 “这位长宁侯油盐不进,委实难以对付,诸位仁兄,可有什么良策?” 这一日,一众读书人吃饱喝足,聚在驿馆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