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老读书人振一振衣衫,朗声道:“欣闻长宁侯不远千里,舍弃长安城的安逸生活,前来这荒凉的朔方郡屯田、戍边,老夫便撵过来看一看,转一转,顺便查一查漏,补一补缺,免得你这位少年俊彦误入歧途……” 吗的,读书人的这一张嘴,简直就没谱了。 杨川摆手打断这位老读书人的话头:“真不是前来谋夺我杨氏秘法?” 老读书人:“绝对不是。” 杨川似乎松了一口气,温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个谁,去病,曹襄,这位老先生是好人,并非是来谋夺咱们羽林军的秘法、配方等军情机密的,而是主动前来,帮咱们屯田戍边的,委实是老当益壮,令人钦佩啊……先登记在册。” 霍去病、曹襄齐齐道一声:“好。” 霍去病走到旁边,在一张摆好了笔墨纸砚的桌子后面坐下,顺手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往桌面上一摊,翻开一页:“这位老先生,请签个字。” 那老读书人被杨川一顿忽悠,如今满脑子都是‘秘法、配方、军情机密’什么,稀里糊涂的便签了字、画了押。 “老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霍去病客客气气的指一指门口,给羽林军吩咐一声:“来人,送章幼农老先生下去歇息。” 那老读书人一脸迷糊,张口欲言,却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只好一脸懵逼的被两名羽林儿郎送下去了。 “你呢?是不是前来谋夺我杨氏秘法的?” “不,绝对不是。” “那就好,过去登记一下;哼,今日,若是让本侯追查出来,有哪个不长眼的老贼想要谋夺我杨氏秘法,刺探我羽林军军情机密,当场弄死,回头再灭他全家!” “呃……好。” “……” 如此这般,杨川不厌其烦的将所有的读书人‘过问’一遍,自然是一个坏人都没问出来,倒是让那将近两百读书人都在那一本小册子上签字画押,一个个的送走了。 最后,就剩下董仲舒和他的两名弟子,杨川似笑非笑的说道:“董公,谢谢今日你替我挡下旁人的诋毁,为表达谢意,明日,我特意摆酒设宴,请你董公吃饭?” 董仲舒拱手笑道:“好久不曾去你家蹭饭,只是想想就觉得有些馋呢。” 杨川笑眯眯的拱拱手:“行,明日傍晚,董公可要准时赴宴呢。” 董仲舒:“好!” 杨川轻笑一声,使劲捶打着腰眼,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随口问一句:“董公,要不、你也签个字、画个押?本侯送你一场机缘?” 董仲舒嘿嘿笑道:“长宁侯美意,老夫心领了。” 杨川哈哈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朔方郡屯田,渐入佳境,第一茬庄稼长势极好,尤其是小麦,一垄一垄的,绿个莹莹,在广袤的大地之上,宛如一块块切割齐整的极品翡翠,好看极了。 接连又落了两场雨,不大不小,但刚好给那些新开垦的土地补了一茬墒情,这让杨川有些喜出望外。 过了三月三,差不多便到清明了? 眼下汉帝国的历法有点混乱,继承了一份秦人的历法,后来又让读书人编写了一部‘一年十个月’的历法,让杨川都有些糊涂,总觉得这两部历法书都不怎么靠谱。 所以,他根据自己的记忆,自己编了一本历法书,就简单的将一年分为十二个月、春夏秋冬四节、每隔十五日标注一个节气,零零总总算下来,刚好能凑成一个二十四节气。 编撰历法书,无论在哪个王朝,那都是很重大的事情,不仅要皇帝祭拜天地,还牵扯到几十个部门、几百名大读书人…… 总之,就很是繁琐而麻烦。 甚至,一个弄不好,还说不定会卷入一些奇奇怪怪的朝堂烂事,想想就让人头疼。 所以,杨川明知道历法书是好东西,但眼下来说,他实在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精力去捯饬那玩意儿,还是先编一本简易版历法书,能指导朔方郡的屯田大计就行了。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这一条,似乎有点对不上,眼下的黄河流域气候相对温暖湿润,瓜果菜蔬和大豆的种植,应该提前几日才对。” “那就、分成两批去种植,总得保证有一半成功才行……” 杨川在太守府的后堂里,忙了三四个日夜后,终于敲定,在清明前种一茬瓜果菜蔬、大豆和棉花;清明后三五日,再种一茬,如此这般,便至少能保证有一半的收成了。 杨川放下手中的狼毫小笔,活动着手腕,信步走到院落里,这才发现院子里的满树梨花开得正好,白的,粉的,奶色的,就差几样鲜艳的颜色,这让他有些不太高兴。 春天嘛,就得有点春天的样子,庭院里头种十几棵高大的梨树,又有什么讲究? 一树梨花压海棠? 不是杨川对梨花有什么偏见,委实是,他就喜欢春光明媚花满园、一枝红杏探进来的感觉;当然,若是一路走过,遍地的青草与野花,那也是可以的。 杨川站在一棵高大梨树下,仰望了好一阵子,觉得有些意味索然,便干脆走出后堂的院落,来到太守府的中庭。 还是这地方不错,有两方七八亩的池塘,犹如一只肥硕的葫芦,中间连着一道小桥,几十株榆树、柳树有些发育过分,遒劲苍翠的同时,还长得歪歪扭扭,这也太过分了。 一句话,他对眼下这一座太守府不满意。 “长宁侯,长宁侯在吗?” “你们休要阻拦,老夫要找长宁侯理论!” 就在杨川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座凉亭下,盘算着要不要在城外给自己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