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放箭!” “放箭!” 刷刷刷,刷刷刷! 十几轮箭雨过后,冲在最前锋的匈奴骑兵已然抵达石墙下七八步,他们也不忙着兜圈子,而是手挽大弓,搭箭在弦,嗖嗖嗖就是一阵乱射。 “中箭了就要倒地!” 石墙上,躲在掩体后面的曹襄一阵乱骂:“看看伱们这些笨蛋,草人中箭就得倒地,然后,立马站起来,好让那些匈奴人以为咱们的人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屡败屡战……” 于是乎。 一场肃杀而可怕的战事,在曹襄的一番骚操作下,终于变得诡异起来。 两百多名羽林孤儿,蹲在石墙后专门‘伺候’这些‘草大爷’,一旦其面门、身体上中箭,便要立刻倒下,然后,顺手拔掉上面的狼牙箭后,又要立刻让它们站起来,迎接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到了后来,兵卒们根本就来不及拔取草人身上的羽箭,便干脆席地而坐,背靠石墙掩体,抱着草人的腰身和腿,放下来,倒下去。 放下来。 倒下去…… 真、前赴后继。 此起彼伏。 如此这般,最先冲上来的那些匈奴人,箭囊空了。 但是,他们很高兴。 因为,他们亲手射杀了一波又一波的汉军兵卒,匈奴人算术之学不行,但常年放羊牧马,数人头的能力极为强悍。 他们的百夫长、千夫长们粗略估计。 光是这第一轮冲锋,他们便射杀了至少七八百名汉军兵卒…… 什么汉军精锐,什么神出鬼没、飘忽不定,都说汉军身上的铁甲、硬甲和竹片硬甲很厉害,很硬,狼牙箭射上去浑然不觉。 屁! 这一顿乱箭射过去,可不就弄死好几百? 匈奴人一阵狂喜之下,自然而然的,骤然爆发出一片怪叫,顺手将大弓背在身上,拔出他们的弯刀…… 就在此时,汉军的关隘城墙上大旗招展,也爆发出一阵怒吼之声:“杀!” “杀!” “杀!” 匈奴人吃了一惊,纷纷仰头看向关隘城头,却只见几十面汉军大旗使劲挥舞,迎风飘展,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汉军这是在搞什么鬼? 就在匈奴人这一恍惚间,轰隆隆一阵响,石墙上突然推下一些石头,还有一些巨大粗长的滚木,转眼间就将冲在最前方的几十名匈奴人,连人带马的,碾成了肉泥。 而且,那些巨石、滚木还在继续往下滚落,越来越快,在一些小小的沟坎的‘加持’下,那些木石还会‘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砸下来,造成了更大的、更加可怕的杀伤。 直到此时,匈奴人这才郁闷的发现,汉军关隘所选位置极好,居高临下也就罢了。 关键是这些汉人坏得很,竟提前将关隘前的那面斜坡精心处理过,巨石滚木一旦落下来,便会顺着几十道‘凹槽’笔直滚落…… “他们人少,快,快攻城!” 一名千夫长将军怒吼一声,翻身下马,在巨石、滚木的间隙里,险之又险的冲了上来。 他将手中弯刀咬在嘴里,从马背上取下一盘羊毛绳子,在手中兜了几圈后,抖手一甩,那羊毛绳子的一头便向关隘城墙上方飞去。 羊毛绳子的一头,却是一只打制精良的铁钩子。 其他侥幸躲过巨石、滚木的匈奴人纷纷翻身下马,也跟那名千夫长一样,将弯刀咬在口中,从马背上取下一头带铁钩的羊毛绳子。 卡塔卡塔一阵乱响。 四五十个铁钩钩住石墙,几十名匈奴人攀着绳索,笨拙而有极为迅疾的攀爬上来,眼看着就要登上石墙。 匈奴人的战鼓终于响起来。 同时,数十根牛角制作的号角,也开始‘昂昂昂’的叫唤起来,声音低沉、苍凉而神秘,让那些附蚁攻城的匈奴勇士精神大振,一个个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猛的向上窜出好几尺。 于此同时,石墙上。 曹襄看着那些匈奴人的铁钩和羊毛绳子,却一脸的风轻云淡:“啧啧,这便是匈奴人的飞狼爪?不得不说,这些狼日哈的攻城可还真有一套呢。” “那就等他们上来了再……” 就在此时,石墙外,已然冒出七八张面目狰狞的、匈奴人的脸,黑不拉几,胡子拉碴的,看着就挺丑的。 窋欻! 窋欻、窋欻! 不用曹襄瞎指挥,经久沙场的羽林孤儿便开始屠宰起来。 只见他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只要墙头冒出一颗脑袋、露出一张脸,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枪戳出去,便会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窋欻’!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 匈奴人终于退了。 石墙下,堆了厚厚一层匈奴人的尸身,有些面目被戳了一枪,还没有立刻死透,犹在死人堆里呻吟、挣扎,伸出满是血污的大手在空中挥舞,也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 …… “就这?” “这就结束了?” 眼看着匈奴人如潮水般退下,回到浑邪王身边,曹襄翻身起来,向远处张望几眼,口中‘嘁’了一声,再一次开启装逼模式:“那个谁,姬无敌,过来过来,本侯有话要讲。” 姬无敌闻言,大踏步走过来,抱拳问道:“平阳侯有何吩咐?” 曹襄笑眯眯的说道:“吩咐说不上,就是有点小事需要人去做。” 姬无敌有些迷瞪,伸手挠一挠后脑勺。 曹襄指着那些插满了羽箭的‘草人’,以及石墙上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