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用并不是精准打击目标,而是主要用来轰击城墙,是攻城战的神兵利器。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间,胭脂城里,又飞出二十几块石头,毁掉了他的二十几架抛石机…… “后撤五里,扎营。” 休屠王没有继续发动进攻,而是下达了撤退命令。 眼看着潮水般退去的休屠王大军,城头上那些匈奴勇士,再次爆发出一片欢呼。 这一次,杨川没有理会。 无论如何,这一仗虽然打得不怎么激烈,平淡无奇,可总算是小小的挫了一下休屠王的锐气,算是小胜一场吧…… …… 就在休屠王大军围攻胭脂城时,阿铁带着一千余少年兵,却兜了一个大圈子,沿着祁连山北麓的戈壁滩,迅速挺进,很快便绕到乌鞘岭一线。 这是杨川在河西走廊布局的第二个支撑点,对整个战场局势而言,就显得十分重要。 “公子给了咱们三个选择,一是在休屠王的地盘上搞事,截杀他们的斥候信使,掏他们的老窝。” “二是搞事的过程中,抢劫足够的牛羊牲口马匹,将其送往打柴沟。” “三是一路游击,灭杀匈奴人留在此地的青壮年和大型部落,引起骚乱后,咱们迅速东进,把李广解脱出来,让他们作为主力向西平推,咱们继续搞事……” 夜半时分,阿铁将几名为首的半大小子召集起来,在一顶帐篷里,指着一张地图圈圈画画,看上去已然了一股老杀才的气势。 他们这些人,在胭脂山一带搞事,弄垮了三十几个部落,将部落头人、大祭司家的财物全部分给其他牧人,造成的破坏难以言表。 为了‘巩固战果’,他们还不得不暗中杀掉一些青壮年勇士,让这些部落元气大伤,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阿铁,有没有可能,公子说是三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选择?” “对,公子的意思,应该是在休屠王的地盘上搞事,灭杀他们的部落,劫掠他们的牛羊牲口马匹,并将其全部送到打柴沟,然后,想办法救出李广老将军……” 一帮小杀才商议良久。 终于将此行的战略战术确定下来—— 搞事,杀人,劫掠,救李广…… …… 夏秋之交,河西走廊一带的天气尤其酷热,胭脂城之战如火如荼,打得不可开交。 阿铁他们那一支奇兵,插入休屠王的老巢,在张掖、武威一带大肆屠戮、劫掠,严格遵循杨川教给他们的‘十六字诀’,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走,神出鬼没,飘忽不定,短短一个月内,就让那一片草原陷入了混乱。 乌鞘岭上,却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大雪。 接近峰顶的汉军大营里,麋鹿侯李广都快崩溃了。 整整四个月。 谁能知晓,四个月来,这位麋鹿侯是如何度过的吗? 围追堵截,尾随袭扰。 粮道断绝,苦苦支撑。 短短十六个字,差不多就是李广这四个月来的艰难处境,尾随而来的匈奴人越来越多,虽然战力并不如何出众,可扛不住人多啊。 站在军寨石块、巨木修筑的高墙上,一眼望去,匈奴人的营地乌泱泱几大片,不断传来战马的嘶鸣,在风雪之中,就显得尤其令人心神压迫。 那些狼日哈的一路尾随、袭扰,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自然对眼前这一块肥肉不肯松口。 狼的天性,大抵如此吧。 在草原上,最孤独的便是狼,他们能忍饥挨饿,长途跋涉,对自己看中的猎物很少愿意主动放弃。 于是乎,这三万多骑兵,楞是将李广的八千老卒困在了乌鞘岭。 “四个月了,杨川小贼在干什么?” “为何不闻一丝音讯?” “还有霍去病,曹襄,莫不是已经匈奴人给打垮活捉了?” 李广站在军寨的墙头上,身披一条猩红大氅,紫黑色的脸膛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幽幽的望着远处的匈奴人大营。 粮草断绝,也就在这几日了。 八千陇西老卒,在之前的‘平推’和之后的守城战中,战损五百余,阵斩敌首两千余,可以说是惨胜而已,老将心疼的都快要发疯了。 故而,当他想起杨川小贼的眉清目秀,李广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什么狗屁战术? 这不是硬生生的一大块肥肉,塞入匈奴人的口中了么? 再过几日,粮草断绝后,这八千老卒…… 就在李广气恨难当之际,骤然间,远处的匈奴人营地大乱。 一时间,鼓角齐鸣,战马嘶鸣。 风雪中,隐约看到几处大火冲天而起,黑烟滚滚。 黄昏时分,天色黯淡。 那几处冲天大火就显得十分显眼,飙升起来,宛如一条条面目狰狞的火焰兽,在匈奴人的营地里肆意乱窜、吞噬,煽风点火,很快就造成了一大片混乱。 火光中,正窝在帐篷里饮酒吃肉的匈奴人跑出帐篷,有些人,甚至连羊皮袍子都来不及穿,手提兵刃,晕头转向的寻找着自己的战马。 这一场袭击来得太过突然,事先一丝一毫的征兆都没有。 “谁,谁在放火?” “是不是汉军要突围了?” 混乱中,那些匈奴人的小王、将军、当户们一脸懵逼,根本就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加上他们这一支大军,只是接到休屠王的一声召唤赶来的,根本就没什么主心骨。 尤其是在经过这四个月的围追堵截,大占上风的匈奴人就显得十分自信,根本就没有将汉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