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钧,她连个眼神都没给。
将军府的马车扬长而去,马蹄踏起沙土飞溅。
谢长钧立在酒楼门口,目送马车消失在尽头,方收回视线。
终归亲戚一场,赵偃提醒道:“虞文君自幼骄横跋扈,向来目中无人,你纵使逢迎她,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又何必这般卑躬屈膝。”
但谢长钧却不领他的情,叫小厮牵来马车,淡声道:“比起母亲枉死,外家满门抄斩,又被亲父视为弃子,过继给一介商贾,我这般卑躬屈膝地讨好虞文君,能换取阖家富贵安宁,又算得了什么。”
赵偃神色瞬间淡了几分。
落日半残,霞光渐消,眼看暮色聚涌,风沙先一步席卷而来,打得衣袍猎猎。
阿肆也赶着马车哒哒上前,朱笔拿出脚凳,绿墨拨开车帘。
赵偃步上马车,弯身进去前,不知想起了什么,动作忽然一顿。
他回过头,语气森寒:“谢长钧,念在你姑姑是我舅母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若要阖家富贵安宁,就消了攀附虞家的心思。否则他日祸到临头,就不止是阖家流放边塞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