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长公主厌恶道,“居然是他,他不是在陇西边塞吗?怎么回来了?”
长公主掀开帘子,似是看到了什么,声音竟变得有点虚,“够了,你把人抽成这样是要给本宫下马威吗?”
鞭子声停了,“殿下说笑了,我敬慕公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威胁?只是这下人实在废物,连个车都架不好。若损伤公主贵体他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的,我不过是让他长长记性罢了,不过既然殿下宽容,就暂且饶他一命好了。”
“你、你还有什么事?”长公主语气隐忍,一副送瘟神的模样。
“我刚回燕京,就听说殿下交了个好朋友,不知是什么样的朋友竟让殿下另眼相看?不如殿下跟我介绍介绍?”
长公主顿时警觉起来,“不,不必了,小娘子的事何须郎君们插手。”
“但我非一般郎君,我可是殿下的未婚夫,殿下天真单纯,哪知一些下贱婢女最会攀龙附凤,我是担心殿下被人利用了。”
“住嘴!本宫的朋友不许你侮辱,再者本宫未定亲事,你谈何以本宫未婚夫自居?”
“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男人轻笑一声,没有再纠缠,拆了马车,骑马离开了。
燕知始终规规矩矩的躲在马车里面,直到踩踏声远去才微微掀开帘子看到了男人的背影,她如遭重击,这人正是那个用恶心的目光看着她的人!燕知迅速放下帘子,长长的睫毛垂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长公主被这人扰得也没了交流的心情,把燕知送到燕家,“我要回宫里一趟,绝不能让他得逞。”
燕知安慰她,“陛下最看重殿下,若殿下不愿,好好和陛下交流,陛下肯定不会罔顾殿下的心情。”
“你说的对。”长公主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她跟皇兄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虽一母同胞,可她心中很是敬畏,无法像对母妃一样撒娇,这薄薄的兄妹之情具体有多少谁也说不清,反正她很肯定自己能封为长公主不是什么圣宠,是皇兄看了母后的情面。
不过燕知可是皇兄的心上人,或许皇兄在她面前提过自己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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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刚好燕老爹也在,燕知立刻向他打听此事。
虽然长公主说两人没定亲,但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毫不避讳以未婚夫自居,燕京肯定有所流传。果然燕知才提几句,燕老爹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他皱起眉头,“知知你问他做什么,你看上他了?这人不行。”
都不提一下长公主的,直白就说这人不行,燕知眼睛一亮,“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老爹不悦,燕知只好补充一句,“放心,我没看上他,他跟殿下有牵扯,我躲都来不及呢。”
“你知道就好。”
然后便说了起来。
燕老爹的消息是真的灵通,竟然连皇家私事都知晓几分。
那个男人叫崔鼎,淮远侯世子,需要注意的是,纯太妃便出自淮远侯府,算他亲姑母。
淮远侯是侯府,英国公是公府,但两者没有可比性,一个是开国功勋,这些年来逐渐衰弱,大概也就剩个光鲜亮丽的面子了,但淮远侯是这一代侯爷,响当当在边疆立下大功才封的侯。要知道一个封建王朝越到后期,对于爵位的封赏就越发吝啬。淮远侯简在帝心,世子从小跟着他在边疆摔摔打打,十多岁和他爹一起上战场,经历过大的战役没有,但中小战役能够上两位数。这在和平年代,绝对是说出去非常耀眼的功绩。
有真功夫的人就是底气十足,就是嚣张。
更别提淮远侯还十分聪明,自己守卫边疆,进入后宫的女儿纯太妃循规蹈矩,一家子朴素低调,不参与派系斗争,先皇喜欢他们,目测这一任陛下也不会冷落,比起华丽得就剩个架子的英国公府好了不知多少。
“淮远侯是个真英雄,真汉子,当初五皇子想拉拢他,他前脚收了金子美人,后脚就送进宫里,把先皇逗得哈哈大笑。一众皇子都倒了大霉,先皇自己觉得这不行啊,索性一挥手准了淮远侯的奏折,让他回边塞去了。”燕老爹满脸敬佩,燕知也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看着憨直,其实粗中有细,人厚道、有情义,是个光明磊落的大将军,但他儿子……”燕老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也不是说他废物,他挺疯,挺变态,性情又狂傲,年轻人还得多历练几年。”
“反正知知你绝不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