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当日之景。袁家以袁敬作为朝廷新贵,却蒸蒸日上。
袁敬起身在厅堂来回踱步,神情更加不耐:“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无可奈何,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男子本就三妻四妾。我不让兰娆入府,只是不想多生是非,就像现在——”
“谢芬,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妒妇!”
虞缈不知内情,虽诧异于表姐之举也没做声。但到这里终于听不下去了:“袁三郎,是你昔日求娶我表姐时口口声声,说愿得佳人,唯此一人心,无令她伤怀。”
她对袁敬也失望透顶,更坚定了助谢芬和离的决心,连表姐夫也不愿再叫了。
袁敬这才看她一眼,心知她是谁家女儿,听着此言只是青白着脸,一言不发。
谢芬:“我表妹说得没错。”
“因为彼时你只能仰人鼻息,想我陈郡谢氏做你的垫脚石,故而才虚伪娶我。如今一夕升官,便违誓负我……我真是看透了你。袁敬,你不过就是个诡计下作的庶子。”
被妻子揭短,袁敬额上青筋尽露:“你真是疯了!泼妇!满口胡言,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够了,你爱如何便如何罢。”他拂袖欲离。
“你、你当真要如此?”
袁敬听而不闻,只道:“兰儿,随我回去。”
谢芬骤然起身,忽然含泪抬起手,扇了袁敬一巴掌,怒声:“袁敬,你这个负心汉!”
袁敬扭回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打我?”
兰娆反应过来后急忙凑过来,掐着娇滴滴的嗓音道:“郎君,您疼不疼?夫人再气,也不能打您呀。”
虞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失声。
袁敬眼神阴鸷,大步上前揪起谢芬的领子,因为谢家婿这个身份而积压许久的怒气,也终于在这一掌中迸发。谢芬踮足微悬,一边面红咳个不停。
虞缈见状心急,赶忙去抓袁敬的手臂,“你放开我表姐!”
“滚开!”袁敬甩开她的手,谢芬却也趁他另只手使力微松之时,立刻挣脱开来。
虞缈被往后一推,纤细的身躯晃了晃,差点跌倒。
谢芬此时却仍未离开,声声讥讽:“袁敬,你恼羞成怒,不过是因为你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袁敬自觉在妾室和外人面前丢了脸面,越发冷怒,只想好好教训这个妻子。他想起谢芬昔日一幅清高面孔,心中就一股暴虐欲升腾而起,不禁抽出了腰间皮鞭。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那鞭就要落在身上。谢芬面色一白,却躲身藏到了虞缈身后,扯住了她的手臂。
虞缈弱步踉跄着,还未站稳,就被谢芬半推到身前,面对着袁敬的鞭子躲无可躲。
桃花眸微微睁大,一片迷茫惶然。“阿姊……”
对着那迅疾而来的利鞭,少女如雨中海棠一般,浑身颤抖。一瞬的无助与心凉,把她钉死在了原地。
虞缈吓得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隐卫却忽闪身出现。是无咎,护在虞缈面前,出手迅疾地截下了那鞭。
袁敬的气似乎也因这一甩鞭散了个大半,只是面色依旧铁青。而谢芬看见有了帮手,也舒了一口气。
只剩下虞缈仍怔怔立在原地。
灵犀赶紧围了过来,紧张道:“娘子,你方才可有受伤?”
虞缈咬着唇,已隐约有了泪音:“灵犀,我想回家。”
她没有再看谢芬一眼,转头就走。才步至庭外,不禁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快碎步小跑起来。少女失落地低着头,却差点撞上一个熟悉的怀抱。
虞缈抬起濛濛的眸子,只看见男人精致的下颔,微冷而沉肃的容颜。又撞入那双剔透如天青的眼睛,里面满是关心。
是姬策。
他的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感觉像是被一阵暖阳所笼罩。
虞缈喃喃:“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面色苍白,眼角似被桃花泅红,隐约有莹光闪烁。薄肩微颤,整个人就像是朵枯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