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霍去病上升的兵锋,宛如在崖壁上不断登高,往顶峰接近。 其刺目如雪亮的刀刃,逼近了兵府气机衍化的军阵。 周边不知不觉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凝神注视。 之前李广遇上这座军阵,是收敛自身祭出去的兵锋,先求稳,才与其对垒接触。 程不识也一样。 到了霍去病这里,却是根本没有缓冲和调整。 他的兵锋反而加快了冲势,气机遽盛。 轰! 兵府上的兵阵位列展开,呈现出精妙无比的变化。 霍去病的气机直入其中腹,专攻一点,以无坚不摧的锋芒,强行将兵府演化的军阵从中间贯穿。 那军阵的变化出现了一个刹那的停滞,而后有如崩溃般,从缺口处扩散。整个军阵仿佛被破了根基,缓缓消失。 竟如此简单?! 凭兵家锋芒,快到极致的速度,直刺破敌,完全没有被军阵牵引,陷入其中,进行纠缠的过程。 众人先是错愕,继而变为惊艳。 李昌目瞪口呆,打脸来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他话音刚落,阻碍程不识和李广近一刻钟,百般变化的军阵,已被霍去病冲散,轻松到几乎不堪一击? 李昌不解地扭头看向其父,发现李兆也是忍不住骇然,眼神中的异色一闪而逝。 兵府内,那缕兵锋依然在往上方递进。 给人的观感,就是霍去病的兵锋和他的人一样,激烈,夺目。 如日中天。 所有在其面前的障碍,都像是冰消雪融,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并不是说霍去病就超过了亚圣吴起,连其所留军阵,在霍去病这里也不堪一击。 而是兵府简融入的是其他兵家的理念,和他们传世的兵法韬略,最多只能算其他兵家的一部分。 霍去病却是人就在这里,全盛的他和兵府内那些兵家本尊,无疑是一个级别。对上他们留下的军阵,甚或兵理,自然势不可挡。 且战场交锋之道,也是在不断发展的。 吴起那个年代,还是兵车,步战为主。到汉时却是注重马战,将骑兵的速度,灵活发挥到极致。 霍去病用骑兵打奔袭的闪电战,千古难逢对手。 所以他遇上吴起的军阵,根本不用陷入其中比变化,而是以力破巧,用自身优势破敌。 在这方面霍去病是占了便宜的。 他之前不太想争兵府排位,也是这个原因。 两个月之前,兵府和他的气机兵锋稍有接触,就将他的名字纳入其中,足见对他的认可,是和那些兵家先贤并列。 “我的天,霍侯的兵锋,在兵府内纵横来去,好像根本阻不住他。” 要没有之前程不识和李广的对比,不通兵事的人,还看不出差别。 此时却有了显著对比。 霍去病这一缕兵锋之锐,令人睁目结舌。 眼看那兵锋在兵府内持续攀升,众人神色各异。 刘清小嘴微张,眼神明媚,有种前所未有,与有荣焉的情绪在心里涌动。 皇帝笑了笑,这就是为朕开疆拓土的大将。 卫子夫低头看了眼儿子刘据,眼里全是喜色。 而在兵府内,对应霍去病的那枚竹简的排序,位置变迁,已过掉了近半数在兵府内矗立的兵家,靠近了前十位的区域。 簇拥着兵祖姜尚和兵圣孙武两人的竹简旁,还剩白起,王翦,韩信,赵奢等七八个人的简面。 此时,在另一枚简片上,他不断上升的兵锋,愈发夺目,灼灼耀眼。 其已攀升到兵府内,用来测定兵家位列的简片顶点的位置。 轰隆! 简面上气机交感,整个兵府震动,浮现出致密符号。 一道古老厚重的兵家神念波动,从兵府内溢出,以神念烙印的方式,涌入霍去病的意识: 恍惚间,似有一个肃穆的声音在神念中发出询问,曰:“进兵之道何先?” 霍去病与送入兵府的兵锋气机相连,作答道:“先明四轻,二重、一信。” 兵府内的声音,在神念当中继续作响:“何谓也?” 霍去病回应:“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阴阳,险易……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此,胜之主也。” 这是兵家论道,谈论的是兵书内容,讲攻守之法,不同形势下如何治军带兵。 随着神念中的波动交谈,两者对兵理的认知也随之呈现,彼此感知,丝毫做不得假。 一问一答间,兵府简书上气机再次变化,诸多兵阵,闪烁的纹路消失,彷如返璞归真。 整个兵府简,变得干干净净。 转而有一股杀意,骤然从兵府内送出。 一枚兵府简上,模模糊糊的化出一个身影。 那人周身披青铜甲,战意惊天。 他似乎是某位曾经煊赫一时的兵家圣贤,得天地气机烙印,此刻被兵府推动重现! 轰! 那身影站在兵府内,有激荡无匹的兵意爆发,和霍去病送入兵府的兵锋,发生碰撞。 两者若战场争雄,一个犀利无比,无坚不摧。 另一个杀意盖世,斩断一切。 双方的碰撞没有退却,缓冲,就那么一往无前的对撼在一起。 他们对兵理,对兵法的认知,掌控,战场的经验,在此一瞬,发生千百次的对垒,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