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木琅拖判断,那支汉军队伍人数只有两百,但既然是禁军,必为精锐。 所以定会选取这看似难走,实则更安全的隘口,故而提前带人来埋伏,想打汉军一个突袭。 听到对方出了边城,木琅拖精神一振: “可能确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汉人的行军法和我们的巫隐法差不多,他们用了行军法也会有痕迹留下,让人仔细查看。” “善于追踪之术的裕托,已经在找了。不久便有消息送过来。 出关的汉军大概有三百人上下,送来的消息说,远观是由禁军和部分边军组成的队伍。” “三百军卒,不做商旅隐藏等打扮……就想直接出关?” 木琅拖生性凶残,但并不蠢,思索道:“汉人边军会不知道这西关外的危险?既然知道,为何不提醒那汉人禁军。我本以为他们会联合边军一起行事,竟只有三百人就出来了? 此事有些不寻常,怕是有诈。 传令下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先把情况探查清楚。” 很快又有消息送过来:“精通追踪之法的裕托,没能找出那支汉军的踪迹。” “裕托的鼻子比狼都灵敏,竟没找出那支汉军?” 木琅拖想了想,反而有些释疑:“对方只带三百人就敢出关,依仗的多半便是这行军法能隐藏行踪。他们想暗中过这北关,人数多了反而不便。” “再探。” 一刻钟后,又有消息传来。 对方的踪迹,依然没找到。 “看来不会错了,汉军依仗隐藏之法,想从我们眼前溜过去。怪不得这么少人,想是觉得我们无法找到他们。” 木琅拖道:“他们若想继续往西北走,只有两条大路,其他小路马匹难行。 安瓦,你立即带上半数人马,去另一条大路蹲守,动用巫法,看能不能发现对方。若发现了对方,我会立即带人去增援。你我以讯为号,若我这里先发现那汉军,你则率兵回来助我! 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另外,对方出关,踪迹隐秘,还有没有其他的隐藏兵马,很难说,要谨慎些。 按大部头说的,若发现不对,先放他们走。 出了北关,有的是机会收拾宰杀那些汉军。” 安瓦是他的副手,身形瘦高,肤色棕红,人在三十上下,但面相让他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老,腰挎弯刀,闻言答应一声,当即点齐兵马,策骑而去。 蹄声如雷。 木琅拖陷入沉思,那支汉军……连善于追踪的裕托也无法找出来,究竟会走哪条路? 他念头未落,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撞在一起。 稍远处,刚带人策骑远去,只走出两三百丈的副手安瓦。他们驰骋的队伍中间位置,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破空冲出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人人甲胄精良,手执战矛,旋风般从虚空中杀出来,战矛出手如霹雳闪烁。 霎时间寒光攒动,那冲出来的队伍,攻势凶狠至极。 惨叫声骤起。 只一个照面,安瓦率领的那支千人队,便措手不及的被对方从中间撕开,断成了两截。 不,不是两截,因为突然出现的那支队伍,是呈一个横面,齐头并进杀出来的。一共十余骑并排,彼此间隔三四丈的距离,像十余柄战枪,从虚空中突兀刺出。 那十余骑部众眼神如冰,冲出来的一瞬就挥矛连续戳穿了多名羌族游骑。 热血溅出,生死转瞬。 但那支冲出来的骑兵队伍,神色毫无变化,一个目标被刺死后立即就会转向下一个目标,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和纪律性。 随着冲出来的队伍人数增多,才发现杀出来的十余人身后,是一个个锋矢阵。 怪不得前边那十余人攻势如此犀利,羌人一触击溃,却是后方汉军将力量汇聚传导在最前端那个人身上,故能无坚不摧,招招夺命。 转眼间,安瓦率领的千余人,呈一字型疾驰的队列就被冲击分割的七零八落。 战矛穿透羌人身体,和骨骼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清晰! 一腔腔的鲜血洒落在黄土上。 安瓦的队伍就像一条长蛇,被十余柄战矛从侧翼不分先后的刺中,顿时阵型大乱,且被对方死死咬住,想抽身都难。 木琅拖远远看见这一幕,大惊下暴喝道:“汉军,是汉军,杀过去!” 汉军出现的时机,其实并不算好,若再等一会,木琅拖这边两军分散,分而歼之,会更轻松。 但汉军偏偏就选在他们两队刚分开的一瞬,悍然杀出,要同时杀溃他们两队的心思,昭然若揭。 且就是要在木琅拖的眼皮底下,吃掉他的另一半人马。 是什么样的军伍,能悍勇至此! 木琅拖注视着远处被奇袭冲溃,顷刻间已是死伤惨重的安瓦队伍,手脚冰凉。 他翻身上马,狂喝道:“随我冲过去!” 他身畔尽是常年劫掠商旅,杀人无数的羌人游骑,并不惧怕和汉军交手。 但这些羌人游骑,在跟随木琅拖疾驰去增援的两三百丈距离间,却是亲眼目睹了前方安瓦率领的队伍,被摧枯拉朽般戳刺,身死,击溃。 当他们冲出百丈时,安瓦麾下已有三分之一人,倒在血泊里。 汉军对百丈外急速逼近的羌人,视若不见,甚至没人往木琅拖这边看上一眼,只顾闷头砍杀对手。 那种面对生死的冷漠,凶狠,让一股寒意,不觉间浸透了前来增援的羌人。 要知道战斗是有战损比的,当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