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些俘虏,人数不少,不要闹出乱子,让霍侯的人看了笑话,说咱们连个俘虏都看不好……”李广恹恹的道。 部众大声答应。 他们此时位于一座乌桓人的帐幕内,李广话落,忽然做了个手势,让部众别说话,耳朵耸动,旋即面色微变:“敌袭,布防!” 声音乍起,传彻军营。 他带来的近四千边军也都是精锐,常年戍边,当下迅速反应,进行戒备。 与此同时,变故突起。 乌桓帐幕外,幽灵般化出一支队伍,影影重重,出手便对汉军展开攻势,犀利凶狠。 一时箭矢攒射如雨。 李广怒目圆瞪:“是匈奴……还有鲜卑人,找死!” 出现的正是匈奴部众,神将苣都麾下四将之一,须卜空日带领的那支三千天魂军。 他们奔袭到鲜卑草原,便是领了苣都命令,伺机而动,目的是破坏汉军占领东部草原的计划。 此时部众忽然杀出,和李广麾下兵马交锋。 须卜空日也在远处露出身形,骑在一匹周边被黑气缭绕的战马上,眺望战场。 他身畔还有数人,其中一人身形不高,但头戴狼皮毡帽,眼神精明锐利,骑在马上,极具气势。 此人正是鲜卑一族另一名大将拖磬。 他身畔的一个鲜卑人肩头带伤,血迹殷红,正是刚才在这里被霍去病击溃,逃跑时被汉军射了一箭的阿伏于。 其另一边的女子容貌娇俏,小麦肤色,则是骆拨音。 两人被霍去病的兵马杀溃,北逃想返回鲜卑部,正好遇上须卜空日的兵马。 让他们意外的是,鲜卑麾下大将拖磬也来了。 阿伏于和骆拨音这才知道,鲜卑之主被匈奴说动,双方合作,准备对付这次杀入草原的汉军。 一行人汇合,又杀了回来。 鲜卑兵马四千,匈奴天魂部三千精锐,合共七千人,由须卜空日指挥,鲜卑大将拖磬为辅。 “先击溃眼前汉军,救出这些乌桓俘虏,让他们反杀汉军,增加两方仇怨,汉就很难再让乌桓归降。”须卜空日体型高大如山,骑在马上顾盼说道。 阿伏于和骆拨音悄然对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一抹惊色。 他们今日连续遇到两支强大到超出之前想象的部众,由不得不为之惊异。 霍去病麾下汉军,照面间就杀溃了他们各部联军,可见战斗力之强。 而这一路折返回来,匈奴兵在须卜空日带领下,身畔的黑气仿佛具有妖魔之力,裹卷着他们,也能在雪上驰骋如飞,几乎不受雪地影响。 一日连续遇到两支队伍,方方面面的能力,都远在鲜卑部众之上。 这对之前颇为自负的阿伏于和骆拨音来说,是个很严重的打击。 “观你二人神色,到此刻仍难掩惊慌,可是被那支汉军吓破了胆子?” 须卜空日的声音,区别于他的庞大体魄,听起来居然有些尖锐。 他不屑道:“等杀溃这支看守俘虏的汉军,我们就去会会汉将冠军侯的队伍。” 骆拨音和阿伏于双双色变道:“冠军侯麾下汉军,你天魂部也未必有胜算。若与其交手,当仔细谋划。” 须卜空日哂道:“你以为我麾下部众和你们松散的联军兵马一样。” 阿伏于道:“苣都大将怕是不会满意你擅自行动,消耗麾下兵马!” 须卜空日冷笑道:“你错了。大将告诉我,若汉军此番进入草原,选择先攻扶余,则看似高明,其实不过如此,因为汉军没考虑到我匈奴的立场。 如此便不必对汉军过于重视,让我在暗处观望,不用出手。” 又道:“但若汉军同时奔袭扶余和乌桓,则指挥者就不容小视。大将让我不妨出手试探,试试汉军的战斗力如何。” 须卜空日:“对方一举一动都在苣都大将意料中。这样的队伍,纵或不弱,但又怎是我天魂部的对手?” 须卜空日话落看了眼战场,手上忽然多出一张长弓。 下一瞬,他弯弓搭箭,将箭矢瞄准了战场上的李广! …… 霍去病离开乌桓王部,率军奔袭扶余。 他们的队伍,在半路就追上了从乌桓王帐当逃兵撤离的付托,和他麾下的一千五百扶余兵。 付托的队伍虽然路况更熟,但无法避免的陷在雪地里,走的不快。 天色擦黑后,汉军从后边追上来,远远的发动箭袭,但并未靠近对他们进行冲杀。 付托惊骇欲绝,带队舍命奔逃。 “驱赶这些溃兵,让他们把败逃之势也带回扶余大营,我军随后冲阵,破扶余将更轻松。”张次公笑道。 于是队伍放缓速度,赶牲口般缀在付托的兵马身后。 天色全黑,但白雪折射着月光,仍旧颇为明亮。 汉军被霍去病的行军法包裹,地面上阵图闪烁,千军兵势相合,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风雪和寒冷,队伍的行进气氛相对轻松。 行进中,霍去病却是忽然勒住马缰,回头往来路看去。 “怎么了?”张次公问。 一种奇妙无比的感觉正在霍去病心头浮现。 他眯眼思忖片刻,对张次公道:“你带人去和童轩汇合,按计划驱赶扶余人的这支队伍回去,对其展开攻势。” 张次公意外道:“你呢?” 霍去病:“我感觉到天地间游离的一种杀气,在我们身后极远处……我要回去看看,若明早我没能和你们汇合,你们在攻下扶余部后原地固守,不要妄动。” 张次公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