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文君来长安,卓青珂便有了靠山。 那个大胖子卓王孙,来见霍去病,并不急于表现,垂首喝茶,默默观察,是个谋定后动,很有城府的人。 一行人在府内攀谈到夜色渐晚,才起身告辞。 卓青珂依旧住在侯府,没人提及让其搬出来,跟随卓文君一起离开。 出了府门,卓王孙上了自己的车驾,招呼女儿卓文君过去吩咐了几句,车马便先行离开。 卓氏在长安有自己的产业。 卓文君回头登上车驾,询问司马相如: “夫君来之前,叮嘱要让青珂留在侯府,不提将其带走之事,是阿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们都觉得青珂该留下。” 司马相如道:“今日见到冠军侯,你觉得如何?” 卓文君笑了笑:“夫君说哪里话来,这位侯爷立不世之功,兵家将才,锋芒盖世。我如何有资格评价。” 司马相如道:“这不已经评价的很好了吗? 霍侯正是不世出的将才,十八岁立此奇功,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也。” 卓文君妙目盈盈:“所以夫君和阿父,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让青珂留在侯府,给人当妾?我卓氏则攀上一门显亲!” 司马相如道:“我观公主殿下对青珂颇多怜悯照顾,不是善嫉之人。 她若能得侯爷倾顾一二,对方方面面都好。 青珂也是命苦,卓怀若真遭难。她这一支,长兄早逝,父又蒙难。觊觎其家财者众,若无个强有力之人照顾,她日后命苦之时,才刚开始。” 卓文君微微颔首,没在吱声。 …… 侯府内,众人走后,卓青珂自行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对着灯影发呆。 而刘清挽着霍去病胳膊,往内宅折返,边走边道: “夫君未归时,司马相如即兴作赋一首,赞夫君破敌之功,真是惊艳四座。此人之才,颇为罕见。” 霍去病笑道:“然而改变不了他渣男的事实。” 刘清眨巴着秀气眸子:“什么是渣男?” “司马相如就是。” 公主殿下似懂非懂。 长夜转瞬。 清晨,惊雷阵阵,细雨飘落。 霍去病在散朝后,来到禁军大殿,坐在殿内看窗外的雨滴,敲击在植被的落叶上。 视线放远,能看见草木掩映间,百丈外有建筑翘角飞檐,古香古色,正是绣衣梁园。 禁军大殿和绣衣都在未央宫以北,离得不远。 一容貌倾城的女子,穿胭脂色长裙,坐在梁园主殿三层窗畔,正是公主殿下。 夫妻俩隔空对视,不禁莞尔。 霍去病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见到亲兵校尉,体型魁梧的嚣旗胜,从门外引路进来,身后跟着董仲舒和太常周平,以及御史李蔡。 “郎中令!” “夫子,御史,太常!” 众人相互见礼,而后落座。 “今日有西域几国之主会到达长安,陛下安排我等出迎以示礼遇。”太常周平说。 西域诸国的国主来长安见天子,来的越早,受到的礼遇优待,相对就会多些。 比如即将入城,到达长安的龟兹,姑墨,还有其周边温宿,疏勒等几国之主。 他们是第一批,汉会派出仪仗去迎接。 再往后来的,就不会有这个待遇。 到这个阶段,仍在观望不想来的,可能还要挨顿揍,大嘴巴子招呼。 出迎的仪仗以李蔡,董仲舒,周平为首。 西域国主来长安面圣,注定是名传青史的事情。 董仲舒,李蔡三人皆官袍加身,来找霍去病,准备和禁军一起走。 “郎中令不去吗?” “嗯。” 霍去病略一点头,对嚣旗胜道:“你统两千禁军,随御史和夫子去迎龟兹等几国国主入长安。” 董仲舒等人兴匆匆的去了。 从六月末开始,汉全面推动西北建设,大批工匠,苦役,各类物料出入边关。 各家氏族之人也已经去了西北,展开勘测,选定建马场的地点。 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推进。 茹泊虎也派人去了西北,按霍去病的建议,对西域以西,以南的区域,展开探查,为一些事提前进行布局。 众人走后,霍去病叫来麾下主簿王彦: “收降的浑邪部,酋涂部的西匈奴人马里,让伱找的人找到没有?” 王彦娴熟应对:“高不识,仆朋两人,已找到。浑邪部报上来的名册,大部分匈奴人都给自己起了我汉人的名字,其中就有高不识,仆朋两人。 他们在西北浑邪部留守,正在来长安途中。” 霍去病准备培养一批将领。 历史上的高不识,仆朋,都是匈奴人,降汉后成为霍去病麾下,和赵破奴齐名,后来曾封侯。 历史上的高不识在河西之战的时候,已经归汉。 但这方世界被改变了不少,眼下河西之战提前超过一年打完,高不识当下还未投汉。 霍去病回来后,安排人寻找其名,果然有收获。 接下来他准备对禁军的军制,将领的进阶方式,做些调整。 手下良将云聚,正是强军最重要的一步。 王彦去后,霍去病坐在窗边。雨越下越大,思绪飘远。 他身后的影子忽然律动,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