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个啥?”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蜜慢慢冷静下来,又不能大张旗鼓买买买,余额里的“巨款”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堆数字罢了……
“阿姐?”
“姑娘,我放绳子了,你抓紧喽!”
沈蜜应一声,抬头,一股麻绳从井口放下来。
她拉住,接着井壁跟上面的拉力,很快回到了地面。
除了裤子脏了,其他没什么大碍。
“刚似乎有衙役来过了。”沈蜜依稀听见点动静。
“嗯,我们躲过了,不过总这样藏着也不是法子。”顾叔将绳子收好,皱眉。
“县城巴掌大一块地儿,衙役估计连谁家几口人做啥的、哪里长了一颗大树都一清二楚,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沈蜜微微一笑“前半夜,咱们就去县衙躲着,等夜深人静再做打算。”
顾叔额首,是这么个理儿。
几个人借着月色、顾叔的耳聪目明,躲过了一波又一波搜寻的队伍,翻进了县衙里。
县衙里的人都出去找人,只有少数仆人留守。
但他们都在打瞌睡,毕竟谁也想不到这几个流民竟大胆到“自己送上门”。
几个人摸黑躲进了马厩,慢慢开始打起盹儿来。
“饭桶!窝囊废!就几个流民而已,折腾半宿影子都没抓到一个,废物!”
“大人,您莫急,映城弹丸之地,就剩那几个刁民,人生地不熟,插翅难飞!”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正帮那个大人扇风。
“得得!一边呆着去,扇得我烦躁!映城有疫病的事儿半个字也不准传出去,传出去我乌纱帽不保是小,上头说不定会……咱们谁也逃不掉!至于白鹤寺,天干物燥,走水……”
“大人,高啊!疫病源头一去,咱映城又是刀枪不入……”小胡子忙拍马屁。
“还不是你这个蠢货!说劳什子开城行善,以后功德无量,肯定得上边儿嘉奖?蠢货!”
小胡子讪笑“还是大人英明,当机立断、舍小家为大家,从源头切断疫病,是百姓之福、我朝之楷模……”
沈蜜等人听得一脸愤怒、满心恶心!本以为映城肯接纳流民,执政者心慈仁厚,却没想到……
过了许久,一声敲锣打鼓声,响彻云霄——
“走水啦,走水啦,白鹤寺走水啦,快去救火呀!”
那个县令带着下属匆忙离去。
沈蜜等周遭彻底安静下来,带着大家在夜色中往城墙走去。
“白天,我看见东边的城墙上斜着长了一棵极大的树,不过要爬一段距离才能够得着……”沈蜜小声说着自己的打算。
几个人在夜色中来到了距城墙不远的地方,这会大队人马都在白鹤寺,只五六个个衙役列队巡逻。
站到腿都麻了,才摸出他们巡逻的规律:两两一队,大概每隔大半柱香的功夫绕城墙走一圈。
沈蜜看看城墙上的树“顾叔,你爬上去要多久?”
顾叔目测一番“这个高度,不难。”
沈蜜点点头“他们离开,咱们就得过去,抓紧时间,除了粮食别的都不要了,我在井底发现了个好东西,等到下个镇子当了钱,再置办!”
盼儿肉疼地将二十张野菜饼子揣进怀里“这饼不重,我拿着不碍事儿。”
沈蜜欲要一把夺过,盼儿固执地不让。
沈蜜恨铁不成钢地叮嘱她装好,巡逻队伍前脚走,他们将行李扔在地上,蹑手蹑脚奔向城墙。
顾叔蹬住城墙,三五个起伏,来到大树上,盼儿、阿铮先后被用绳子拉上去,沈蜜是最后一个上树的。
他们刚爬到树上,不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四个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盼儿紧紧地抱紧怀里的饼子,生怕它们掉下去。
“咦,那边有东西?快去瞅瞅!”
快走到大树下时,一个四处张望的衙役发现了墙角边的东西,两人忙跑过去看。
“乖乖!居然是粗盐,还有这么多粮食!”
“别吭声,咱找个地儿藏起来,等下了值再……”
“你不怕疫病?这估计是那几个流民落下的。”
“咋个不怕?要不饿死要不病死,还是做个饱死鬼的好,哈哈。”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背着背篓离开。
顾叔借着大树,跳到了墙头,再费力地将几个人用绳子拉上来。
几个人才松一口气,顾叔将绳子的一头绑在大树上,刚顺着绳子下到城墙根,就听见另外两个巡逻的人边说话边走了过来。
三个人紧紧跨坐在城墙头,紧张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突然“啪嗒”一声,盼儿怀里的饼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巡逻的人立马看了过来!
糟糕!沈蜜暗叫不好“阿铮,你跟盼儿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