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姑娘..竟然还在世吗?
水玲珑深吸口气,平复了一番心绪后,才缓缓开口,“正是,她如今还... 在世。”
郭莲雨听罢,双手颤抖着,将手中的帕子紧紧揪成一团,姑娘竟然,竟然还活着!
屋中一时安静,只余下莲雨压抑的呜咽。
水玲珑眯起那双好看的眸子,果然是好深的计谋,这一番环环相扣的谋算,当真是恶毒!
想来当年那女子,便是如今齐国公府的老太君了,真是一出鸠占鹊巢的好戏。
得了这齐国公夫人的名头不算,还要将江家全族尽毁,又生生吊着她祖母的命,日日夜夜的折磨她,何等恶毒!
她忽起身,“山叔,你好生安顿莲雨婆婆,尽早把她的家人也一并接来。”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风声走漏,若是让陈家知晓当年一事中,江家还留下她这么一条血脉,只怕要赶尽杀绝了。
旁边陈秀山一颗心直往下坠...
当时的陈敬宗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书生,只怕是好不容逃出生天,却又听闻外祖江家遭难,母亲病故的消息。
自己又时时刻刻遭人追杀,不知受了多少罪,才一路逃到千里之外的昭南。
他快走几步,追上水玲珑,声音中带有几分哽意,“玲珑...”
只是才开口他便已然说不下去,水玲珑偏头看他一眼,忽嘴角勾起,眼眸如深潭般令人捉摸不透,面上却格外的平静。
“豺狼就在眼前,必是以牙还牙才好....” 她声音轻缓的说出一句。
陈秀山便将心中酸楚愤恨尽数压下,玲珑说的没错,如今伤怀无用,必得让陈家付出代价!
水玲珑将手背在身后,往前后去,“明日,去京郊大营走一趟。”
当初随她进京的近九百弟兄,现下正在京郊大营中安顿,也该是时候去看看了。
这半月以来,弟兄们定然在营中受了不少刁难。
宋南风今早不还说,今日朝会上那五军都督府的几位武将,联名上奏她手底下的弟兄,在营中寻衅挑事,逞凶斗狠。
她倒要去瞧瞧,究竟是怎么谁在寻衅挑事?
“明日便去?” 陈秀山有些疑惑,“不等新奉的八千人选定再入营吗?”
她点头,“不必,我们先去探探,看看如今营中是个什么情况。”
山猴子这时已经安排好莲雨的事情,赶了上来,“现下那八百多人,是由五个分堂主照看着,方才还传了消息过来。”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枚纸卷来,递给水玲珑,“玲珑你看看。”
水玲珑接过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营中派系颇多,皆以陈家马首是瞻,如今营中多数兵士对我等敌意颇重。屡屡有挑事者寻事,吾观之背后定有人操控。
她看罢将其递给陈秀山,又对山猴子说,“山叔,你明日从沿路分堂暗处的线人中,挑选六个机灵的,不拘是姑娘还是小子。”
“要嘴严,能看眼色,且要有拳脚功夫的,最重要的是必得信得过!”
她看山猴子面有疑惑,便开口解释,“日后我少不得常出入五军营,身边需有可信之人跟着。”
如今她身边几个信得过,自然是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办,山猴子点头应下。
她只怕还得去寻一趟宋南风,当年江家的事是由何人经手,说不定能从他父亲,刑部尚书宋郓口中得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