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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1 / 2)

屏幕前,荆逾将手机中的照片上传至电脑,随后颤抖地将图片拖入Photoshop软件。

短暂的开启画面过后,操作界面显现两幅图片。

一副是无名氏写给荆松的信,另一幅是陈梓晔手里留有她父亲字迹的小红旗。

在进行最终比对前,荆逾紧闭眼睛双手合十,可仍旧无法平息心跳逐渐失控的节奏。

很快荆逾选出信件中的“荊”字,将它单独扣出后放大,与小红旗上的“荊”字并排放置。

这是两处文字里唯一一个相同的汉字,也是以荆逾的水平唯一能够进行比对的参照物。

初看上去,两个字在结构、形态、比例等方面就已显示出高度相似,不信邪的荆逾愣是点开放大镜,目光沿着字迹的像素锯齿边缘注意比对,手中的鼠标也随之缓缓移动。

从第一笔看到最后一笔,两个“荊”字的运笔、笔锋、转折、笔画连带都显露出超乎寻常的共通之处,至少在荆逾浏览后分析出了这个结论。

写法近似的二字清晰地倒映在荆逾漆黑的眼眸。

蓦地,荆逾的心脏重重沉下,键盘上的手指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他下意识地瞄向床头上锁的抽屉,里面有他珍藏的蝴蝶忍服装。

假如结果的确是那样,他以后该如何面飞进他千疮百孔的青春,对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蝴蝶?

“如果给我爸爸写信的人正是陈梓晔的爸爸,那么他写信的动机会不会是因为那场意外而深感愧疚……”

电脑上的文字似乎脱离屏幕的束缚,瞬间变幻出无数相同的字体,飞跃而出围绕在荆逾四周,高低错落间渐渐拼凑出这些文字书写者的面孔。

砰——荆逾抡拳狠狠砸向桌面,强迫自己停止糟糕一团的胡思乱想。

出击的力道之大,桌上的物品像是收到巨大惊吓,随着响声的传开而浑身颤抖。

荆逾双手揪住头发支撑在狭小的桌面上,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我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仅仅根据自己的主观臆测就认定两幅字迹出自一人之手过于武断,现在还不是妄下结论的时候。而且就算两处文字都是陈军写的,也无法说明他一定就和那场意外有关联。”

这与其说是荆逾的不自信,倒不如说是为了维持摇摇欲坠的希望而萌生的侥幸。

抽出纸巾抹去额上的汗珠,荆逾忽然记起,郑菁前阵子在朋友圈里恭喜过她的一位姐妹顺利入职刑侦队,没准能够帮助他。

他打起精神,立即编辑了一条微信消息发送出去:你那位入职刑侦队的朋友能鉴定笔迹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我要问问她能不能。话说你是要鉴定笔迹?

小作斟酌,荆逾谨慎地发出:是的,我收到两封无名氏寄来的信,我看上面的笔迹比较像,感觉是同一人所写,但是又不敢确定,所以想找专业人士来鉴定一下。

郑菁:会是谁写的呢?

“不知道。”荆逾发出这条消息后,迅速补充一句,“也许是我不认识的粉丝。”

郑菁并未即刻回复,也许是去询问刑警朋友了。趁这功夫,荆逾把两处文本中所有的“荊”字扣下来,做成对比材料压缩打包。

数分钟后传来回复:她同意啦!她会看笔迹,而且还是你的粉丝呢,她说能为你服务是她的荣幸。

“谢谢,我这就把文字材料发过去,你帮我转交给她吧。”发完文字消息,荆逾将打包好的对比材料拖入电脑微信的对话框。

“等结果出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转告给你。”

郑菁给了荆逾肯定的回答,然而荆逾脸上的凝重没有半点舒展。

他干脆关闭微信和Photoshop,起身直奔4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地方——那场惨烈的交通事故发生的十字路口。

事发地从荆梅家走路过去也不到十分钟,加上荆逾今天走得急,实际耗费的时间比这更短。

纵横交错的路与四年前相比基本没有变化,路面的细小裂缝里,野草摇曳于风中。

昔日环绕四周的低矮棚户区,现在已被连绵起伏的断壁残垣覆盖其上。

就连这个路口,也将在不久后随残砖破瓦一起淹没在城市发展的大流中。

由于现在车流稀少,路口的交通灯不再工作,偶尔经过的少许施工车辆见证这条路承载的最后辉煌。

荆逾几步登上附近最高的一个碎石堆眺望路口。随着眼帘落下,荆逾的眼前重现起四年前清明节的画面。

细雨纷飞,以涟漪为笔触,以路面为画布,印下彼此交错的圈圈涟漪。汽车驶过,身后碾出道道洁白的水花。

压抑沉郁的不只是天气,还借机将荆逾的心绪感染为一缕死灰。

荆松父子趁清明假期刚祭拜完文瑜的墓,此时正驱车踏上返回B市的旅途。

“孩子,人总是要朝前看的,不能因为过往的牵绊而停滞不前。”驾驶的间隙,荆松透过后视镜瞥见荆逾一眼,“我知道你还牵挂着妈妈,如果她还在,她何尝不希望你能有朝一日带着荣耀,为国争光,站在奥运领奖台上呢。”

荆逾歪脑袋靠在后座上没有回答,鲜红的眼眶无声吐露他心底的痛。

车窗外本就因雨水而模糊的街景,在他迷离无神的目光中散做无法分辨的虚影,迅速后退。

荆松轻轻叹气道:“我知道你心中应该在责怪我当初没有及时向你告知妈妈身患绝症的消息,导致你因为训练错过了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说真的,我这些年也一直被自责所笼罩,如果你真的记恨我,我是不会怪罪你的,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没有尽到职责后必须接受的惩罚。”

“我没有恨你。”荆逾眼眸低垂藏尽仅存的光芒,话音淡漠,“我理解你们的做法,以后我也会当家长,一样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心生活。”

荆逾至今仍佩服父母的精湛演技。明明文瑜已是绝症晚期,病情却在荆松和文瑜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完美隐瞒,未让荆逾曾察觉半分。

直到一天荆逾像往常一样结束训练回到B市家中,荆松正安静地坐在客厅桌子旁,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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