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你这是要去哪儿?”
易梦诗刚打听到韩熠在书房,正要出门去沧东阁,却在院门前看见如疾风一般的他。
“您不是在沧东阁?怎么回来了?”
“我知道你来寻我,所以回来看看,你现在应该在榻上,怎么还出来了?”
“妾身见您这个时辰还未归,怕您出事,便派白桃去打听了一下……”
易梦诗联系到方才做的梦,头皮好一阵发麻。
不过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慌乱的心慢慢平静。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怎么手也这么冰?”韩熠触上她的手,她手心的温度让他皱了一下眉。
“妾身没事,兴许是夜里凉……”易梦诗敛眉低望,随意扯了个谎。
韩熠赶忙把她扶回卧室,并嘱咐她安生歇息。
他今夜怕是要一直留在书房,所以不能回来陪她了。
易梦诗清扬唇角,让他安心去办事,自己还有下人伺候,无需担忧。
只是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公事,那一定是很要紧的事,可他没细说。
韩熠只陪着她坐了几刻,然后动身离开。
临走前,他在她的眉间落了一个深吻,握着她的手再叮嘱了几句,才出了房门。
易梦诗没有送他出去,一个人坐在床边,白桃卸下她的鞋袜,并搀扶她上榻。
倒回榻上时,她的眼前又浮现了那梦里的画面。
她想压回去,可非常艰难。
易梦诗忽然有种不安的情绪,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韩熠回到书房,他慢步走回书案,那案头上的凶杀案令他头痛了一夜……
“妾身听闻近日城中死了几个王世子,可有其事?”
早起之时,易梦诗正伺候韩熠穿戴,偶然间,她提起了最近听到的传闻。
她深居后院,只能从别人那听来这些。
今日正好抓到机会,她便问了问。
韩熠还有些困意,但听到这件事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还是惊讶了一番。
“你知道了?”
“妾身也只是听说,但不知详情。”
易梦诗刚束紧他腰间的带子,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确有其事。”
“……”
易梦诗本专注着手里的活,结果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手中忽然一抖,动作稍微迟缓。
韩熠能感到她的情绪,他是不想说这些的,怕她多想。
“那……那些世子……可有找到杀他们的凶手?”
“还没找到,不过你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记住了,不要想太多。”
“妾身明白……只是,您也要多需注意,城中出事的都是世子,妾身担心……”
易梦诗欲言又止,很是担忧。
这偏偏是在她孕期内发生的事,易梦诗想起了前世也是如此。
只是前世是他出事,和现在不一样。
韩熠安静地望着她,抬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出事的都是王世子,我不过是位国公世子,这怎么能一样呢?”
“凶手怎么如此猖狂,竟挑他们下手?可他们好歹也是王府的世子,身边也应该有高手保护才对啊?”
“这事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一时也说不完,不过我对你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韩熠言之凿凿地跟她保证,绝对会保护好自身。
如今城中的王世子接二连三遇害,他虽只是个国公世子,但也需要小心。
再者,他也还记得自己前世出事,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
他不知道这一世和前世是否一样,又或者最近接连发生的命案和前世有所关联。
如果二者有关联,那他迟早都会遇上。
“世子爷、世子夫人,国公爷要二位即刻去堂前。”
“现在?”韩熠瞥了那进来禀报的婢女,问道。
“是。”
易梦诗和韩熠看着彼此,忽感奇怪。
父亲很少这个时候唤他们去正堂的,他们有预感,八成是有要紧的事。
韩熠拥着易梦诗,两人一同来到正堂。
这时他们才发现,被唤来的不止他们。
全家人都在堂上,林氏在,韩宝珠也在,还有……
还有跪在堂上不停抽泣的韩宝玉。
“给父亲请安。”
“给父亲请安。”
他们同时向襄国公请了安,那高座上的男人只轻轻瞟向他们,然后让他们坐下。
韩熠先扶着易梦诗入座,她坐稳后,他才落座在她旁边。
他们才坐稳,易梦诗却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视线。
襄国公严肃地坐在座位上,而她的眼前便是跪伏在地上抽泣的韩宝玉。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韩宝玉又闯祸了。
“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可清楚宝玉最近出了何事?”
襄国公问得蹊跷,韩熠和易梦诗毫无准备,自然不知。
韩熠统一回了父亲,襄国公见他们二人都不清楚,便不再追问,而将那充满怒火的视线转向堂上哭泣的人。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到她,若她不是自己女儿,他老早就吩咐人扔出去了。
“既然你们也不知道,那便算了……你看看你,家里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你的胆子可真是愈发大了,连我们都骗?!”
襄国公突然大声,十分严厉地喝斥下面的人。
那怒气惊天动地,襄国公甚少发这么大的火。
“国公爷,宝玉她……”
“你住嘴!如今女儿成什么样了你都不知道,你都是怎么抚养女儿的?你就是这么教她的?教她秽乱?教她与人私通?”
“不……妾身没有……”
林氏慌张地走下来,跪在下面,惶恐地回道。
韩熠和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