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望着天花板呆呆的,懵懵的,脸颊红得几欲滴血。
怎么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甩甩脑袋,摆好画架正要开始画速写。
“咚咚咚。”门被敲响。
纪维洲透过猫眼瞧见外面是谢微星,心情有点微妙开门。
门口的谢微星着宽松的家居服,双手插在兜里,模样闲散。
“干嘛?”
纪维洲抓着门留出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还在疑惑她最近不是很忙么?
谢微星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睡不着。”
纪维洲视线不合时宜落在她薄薄的唇瓣和白皙的脖颈上,耳根微微一红,问:“那聊聊天?”
又想起昨晚他肆意妄为吻过那些地方……
发热期,也太糟糕了!
谢微星进屋后,在画架前落座握着画笔又欲给他画速写。
这回被纪维洲阻止了,他推着她往沙发上坐,不想再连续再画十张速写了!
谢微星并不执着,在沙发上落座,双腿交叠,右手撑着脸颊看他。
“聊什么?”
纪维洲握着画笔在画纸上开始画速写,对方那眼神盯得他心脏小鹿乱撞。
他都不敢看她,脑袋瓜跟烧热的开水般汩汩汩直响,抿着唇瓣使劲儿盯着画纸。
冷静!冷静!只是聊聊天!
“说说昨晚的事。”谢微星开门见山。
许是昨晚她临时标记的次数多了些,Omega禁不住折磨昏睡过去,再叫就叫不醒了,后续事宜是她一一处理的。
纪维洲慌得不行,握着画笔在纸张上乱涂乱画,也不敢看谢微星,语无伦次:
“昨晚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样,那什么,临时标记也是,虽然我强吻了你,但是我没有要你负责的意思,虽然你帮我换衣服把我看光了,我也没有要对你负责的意思……”
这都说得是些什么啊?
谢微星闻言眸光闪烁了下,瞧他脑袋都要埋到画架下去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起身朝画架走去,辅一站在他身侧就望见画板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当听到换衣服时挑了挑眉打断他的话:“我昨晚,没有帮你换衣服……”
“啊?!”
纪维洲察觉她靠近,抬头跟她猝不及防对视了眼,闻言脸颊的滚烫逐渐冷却,“没帮我换衣服?”
“衣服是我下楼去买的,澡是我让酒店Omega帮你洗的,衣服也是让他们帮忙换的。”
谢微星淡淡解释道。
难怪回家之后就怪怪的,原来是误会了。
纪维洲微微松了口气,心底又有点说不出的失望,“哦”了一声低了低头。
“你说跟封盼交往,是真的么?”
谢微星看他垂头丧气的,伸手捏着他下巴,令他跟她对视,不放过他眼里一丝一毫的异状。
昨晚被这家伙亲了几口,夜里还反复几次发热,她本来坐在沙发上小憩,几次三番起身帮他临时标记,到了深夜三点后她索性上床抱着他睡,好帮他临时标记。
搅扰之下,她睡不着,反反复复想封盼跟纪维洲交往一事。
前世纪维洲喜欢的Alpha名字是两个字,封盼也是两个字。
可是纪维洲是在交往了众多Alpha后,为其中一个极其抵触戈滟。
封盼,真是他毅然决然离开的理由么?
纪维洲眸光闪烁了下,挠了挠头道:“我……嗯,是真的。”
谢微星眯了眯眼睛,倏而一笑,毫不留情揭穿他:“假的。”
这家伙说谎时,喜欢挠头。
纪维洲瞳孔微瞪,无比心虚。
纪维洲慌张起身,嗓音拔高:“真的!全是真的,我跟封盼相互喜欢对方,很喜欢很喜欢。”
谢微星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纪维洲望着那双像什么都看穿的眼神,说着说着嗓音逐渐消失,咬了咬唇有点生气道:“我和封盼确实是假交往,可是我是为了不跟戈滟联姻……”
“嗯。”
谢微星深深看着他,抚着他鬓角轻轻笑了下。
前世背着她跑去交了一堆女友,合着是为了破坏联姻。
不过这也就解释得通,像纪维洲这么单纯的,恐怕也就只想到假交往这种办法应对。
几百封信里,用黑笔涂黑的名字,是两个字,排除掉封盼,想起昨晚他在怀里呢喃亲昵,一瞬间一个荒谬的揣测从心底窜了起来。
喜欢……微星。
如果不是,为什么每一封信都是写给她的?
明明每一封下面,都写着“想你的洲洲”。
谢微星心底仿似投入了一颗又一颗石头,不断泛着涟漪。
是……这样么?
纪维洲看她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模样不止一点点生气,是很生气。
活像他是个跳梁小丑似的,他眼圈泛红,昂着头梗着脖子无比难堪,跟刺激怒了的小兽般凶凶的维护着自己那点自尊心:“你是不是在嘲讽我,觉得我傻,我知道我笨,觉得我没有主见,我活得像一个傻子……可是我不像你能轻而易举解决那么多问题,因为我害怕很多很多事情,怕你们不要我,怕你们丢下我,我更怕发现你们没有一个人是爱我的……我唔……”
谢微星看他眼圈一点点发红,眼眸里是满满的委屈。
她不知道怎么低头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瓣,原来小兔子有那么多顾虑,那么多害怕。
“微、微星……”
纪维洲唇瓣被吻住那瞬间,脑子嗡嗡嗡响,胸腔里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
他僵僵的,视野里全是谢微星长长的睫毛,唇瓣软软的,鼻尖全是浅淡的清酒味。
纪维洲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呼吸困难,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
什么意思?谢微星亲他?
她是不是,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
就在这时。
女佣就在门口咚咚咚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