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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鲙(2 / 3)

几个吐蕃质子他也比较熟悉,问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容桓和魏玠关系一般,也像是刻意避嫌。权臣和议过储君的郡王走在一起,有些老古董难免说三道四,所以容桓就通过“迂回”这条路,来问魏玠。

便宜行事,容嬅没叫仆役赶车,只叫人牵了一匹马,马儿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经过楼庄时,直冲着楼庄打响鼻,好似撒娇。楼庄认出,是他打马球骑错的那一匹。

见楼庄盯着自己的马,容嬅有些心虚,装作无事发生,引着楼庄奔向国公府,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国公府,守卫见是容嬅,麻溜的上来牵马,甚至连楼庄的身份也没有查问,直接引二人进府。

“国公在何处?先引我去拜访他。”老国公是父皇的恩师,容嬅幼时在国公府也住过一段日子,承蒙国公照料。

小厮答:“和公子在后堂钓鱼。”

老国公住在清辉堂,远离前后门。清晖堂后有一大池塘,国公爱钓鱼,便种了些鱼苗。

楼庄仔细瞧了府内布局,一路经过的亭台楼阁,多种下竹子与柏树,苍翠欲滴,参差披拂,清风徐来,一阵回响。

清辉堂那边,垂钓也快收尾。国公兴致正高,收获颇多,而魏玠那儿却“颗粒无收”,都是些小鱼。

“啧,又被你吓跑了一条。”国公表示对魏玠很不满意。

魏玠不语,仍是低头沉思,国公恨铁不成钢,继续道:“要你胆子大些,你不肯,鱼早跑了,还想什么。”

正巧,看见容嬅和楼庄朝这边走过来,连忙招手,“小丫头,快过来。”

“国公,许久没来看您了,您还是这么精神矍铄。我给您带了最爱喝的大佛龙井。”容嬅说完,楼庄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上。

“还是你懂老夫,玉郎,收着。”国公对容嬅这份礼很是满意。

魏玠接过礼盒,用余光打量楼庄,只马球场见过那一回,楼庄的样貌魏玠不太记得清,但大致轮廓,他还是记得的,性子沉稳,身姿矫健。

楼庄同样也在偷偷打量魏玠,魏玠身着一件衣摆绣着墨竹的圆领袍,腰间别了一枚碧色玉佩,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这位是——?”国公看向楼庄,他告老后,很少过问朝中事,年轻的官员都不太认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气度和自家玉郎不相上下,让人难以忽视。

“禀国公爷,下官任殿前诸卫将军一职。”楼庄不卑不亢,向国公行礼。

国公一眼就喜欢这个年轻人,拍了拍楼庄的肩,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咱们这些老家伙,得给后生让让位子喽!”说完还瞥了魏玠一眼。

“小丫头来,看看老夫今日战果如何。”

仆役将两只篓子都提了过来,一只篓子里是扑腾扑腾的鲫鱼,怕鱼死了,还放了些水。另一只篓子,就四只小鱼,此刻正翻着白眼。

容嬅忍不住想笑,“您的战果,当比运筹帷幄的苏老将军。”

“玉郎这小子,心不在焉,鱼就在边上转啊转,他一愣神,全给跑了。再细看,钩子上根本没放饵。”国公损起魏玠,往往抓住关键,看似说鱼,实则不是。

“阿耶。”魏玠不让国公继续说下去,有些心思,自己知道就成了。

被魏玠打断,国公也没有生气,仍是笑呵呵,要留容嬅和楼庄吃午饭,尝尝他的手艺。

容嬅点头,好不容易见老人家一回,陪同吃午饭也是尽一份心意。刚巧,好久没吃到国公做的鱼鲙和鱼鲊,也想得紧。

国公很是高兴,叫来几个仆役,同他去后厨备菜,让魏玠招待容嬅和楼庄。魏玠见自己阿父走了,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俩去了疏朗院。

疏朗院的环境就如同魏玠本人一般,竹柏树影交错,高风亮节,凌霜雪而不调。唯一突兀的是,种了几丛红玫瑰,开的正盛,可见主人悉心照料。

容嬅心中微动,那时,生出了许多变故,父皇没有精力照看好自己,南平王叔也薨逝了,只有国公府他最信任。疏朗院她常来,魏玠也教她读书写字,给予了像兄长一样的关怀。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君臣。

魏玠身边的江河上了茶水和点心,茶水暗香浮动,汤色橙黄,滋味甘醇,是容嬅喜欢的顾渚紫笋。

楼庄嗜甜,龙井、观音这些茶他喝不惯,总感觉有些苦涩,这顾渚紫笋倒是让他耳目一新。

容嬅放下青釉碗,让江河把袖中珠穗递给魏玠。“魏大人,此次前来,是有要紧事寻你,烦请你看过这个。”

魏玠仔细翻看,“这不是多吉之物?你怎么会有?”

“楼庄知道的多些,让他和你说吧。”容嬅示意楼庄向魏玠解释一番。

“不久前,马场那件案子,我协助王爷一路仔细勘察,在平康坊抓了四个可疑的吐蕃人,昨日抽丝剥茧,在吐蕃人的院子里,发现了这个。”言简意赅,有关案情的细节不能透露太多。但是公主要自己把案子告诉魏玠,说明魏玠是郡王可以信任的人,楼庄就把大致情况解释了一下。

魏玠听完,看向他们二人,心思转了好几个弯。“这就怪了,鸿胪寺那边安排的内侍不会出差错,除非是还有别的人接近过多吉。江河,你去将笔墨拿来。”

江河拿来的砚,还是多年前用的那一方,朝中最清廉者,莫过于魏玠了。

不知道魏玠写了些什么,洋洋洒洒一张纸,吹干后,装入信封里,连同珠穗一道封入大信封,让江河送到大理寺,见了容桓直接给他,不可经过第二人手。

容嬅想,魏玠已有定夺了。

接下来三人都不再说话,氛围安静又诡异,魏玠清冷疏离,口若悬河的时候,全都在朝堂之上,和那群老顽固据理力争。

楼庄思绪飘忽,一路上就想了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

容嬅想和楼庄说话,但魏玠在,有些话不好说。所以她期盼着国公赶快派人叫她吃鱼鲙。

终于,还是魏玠打破了表面的平静,“我新得了一些孤本,公主,楼将军可愿意参详一二?”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孤本,不过是寻了个借口。

容嬅轻车熟路走向书房,楼庄跟在她身旁,帮她拨开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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