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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1 / 3)

第二日早,楼庄提早要去丹凤门,等容桓一同进宫回禀近日的案情。

恰巧,又轮到燕北休沐两日,他特意早起,做了楼庄爱吃的鸡汤面,烙了几张薄饼。

提亲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后日。张德豫还给介绍了一个媒人,听说只要是她做的媒,最后都是成了的,婚后的生活也幸福圆满。

楼庄到时候就代替燕北儿爹和李铁匠商量婚事,顺利的话,还要考虑一下婚期。快要入夏了,按照燕北的意思,最好在秋天里完婚,天不冷不热,雨水也少,给如菁绣嫁衣的时间也长,不会过于仓促。

趁着得空,今儿还要去买纳彩,也就是提亲的的礼品。平常人的聘雁都在集市购买,为表示诚心,燕北亲自去猎了两只大雁。大雁是忠贞之鸟,就如同婚前与婚后他都对菁菁的忠诚不二。

之后便是问名,交换生辰八字,幼时去庙里做法事,燕北悄悄看过如菁的八字,记了下来,后来知晓自个儿心意了,偷偷找人算了一番,八字相合得很。

八字合了,就该纳吉,燕北这些天,早晚都烧一炷香,祈求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前世姻缘。燕北不信神佛,难得看他为了婚事三家都拜。

纳征这一步,也提前备好了财礼,先前算出除了这间三进的屋子,还有纹银400两,加上燕北最近差事办的好,前后得赏20两。头面,绸缎,胭脂水粉等都少不了。

还有宅子,找匠人翻新了几间屋子。待燕北成婚后,就和如菁同住新屋。燕北想要楼庄继续住在谢府,楼庄不肯,不合礼,要搬到自己的宅子里。燕北劝说不了,只好保留楼庄的那间屋子,楼哥哥若是想他了,也可以随时来住。

接下来就是请期和亲迎了,虽然还没通过老丈人那关,燕北却早就在张德豫给的三个成婚好日子里挑了最前的一个,八月初八,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楼庄的眼睛。

看着忙前忙后的燕北,楼庄既感觉心酸,又感觉欣慰,只盼成婚后,小夫妻二人和和美美。

吃罢早饭,楼庄骑马赶往丹凤门,碰巧又遇到了张德豫,相约好下职一道去下馆子,紧接着,容桓就来了,还有大理寺少卿韩嗣恩。

容桓只交待一切如实禀明陛下,其余的不必多言。楼庄明白容桓这是在提点自己,自己虽有官阶,但离真正的官场还远得很。

走到紫宸殿时,进德和危开都在大门外,殿内有朝臣在和容郇商量政事。

“德总管,何人在殿中?”容桓语气温和,进德是内侍,但足够忠心,恪守礼法章程,从不逾矩,宫内杂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容桓欣赏这样的人。

“回王爷的话,有承德亲王、礼部右侍郎王大人,左侍郎陈大人、几位礼部郎中,还有户部尚书张大人。”进德如实说,南平郡王是陛下亲近的人,进德把他放在和公主同一位,态度十分尊敬。

容桓“嗯”了一声,和案子没关系的政事,他并没有太多好奇心。

听见承德亲王四字,再想到在平康坊遇到那劳什子县主,楼庄只感觉头疼。公主说溧阳醒来之后,就会到处折腾,自己有法子化解,但能避则避。而且他忘不了那天溧阳那种奇怪的眼神,总觉得她憋着什么大招。明明初心是做好事,反倒没落个好。

很快殿内传来了容郇摔茶盏的声音,包括对几个郎中的怒斥,这个时候,没有召唤,进德和危开也不能进去,即便进德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又过了一会儿,紫宸殿的门被打开,户部尚书张大人和承德亲王先走出,后边跟着礼部左右侍郎。楼庄终于见到承德亲王的模样,吊梢眉,小眼,一脸老相,牟足了劲给张大人甩脸色看。

承德亲王对魏玠这样主持改革的官员,一直都不满,尤其户部提出把王公的食邑削减,把土地分给那群贱民。更让他恼火的是容桓,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带头移交土地。

早朝时,户部张尚书联合几个御史参了礼部账目亏空50万两纹银,侵占土地500顷。下了朝,礼部主事都被召来紫宸殿,容郇表面是在训斥几个郎中,但最丢脸的是谁?承德亲王憋了一肚子火。所以此刻,看到容桓,哪有什么好脸色,鼻孔朝天,斜眼甩袖而去。

容桓对承德亲王一家子一直都十分厌烦,明面上他和承德亲王是叔侄,实际上早不相往来,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土地交还更是将两人的矛盾推到了极点。

容桓想的是配合魏玠的改革,宗室如果开始侵占老百姓的土地,官僚就会效仿,更别说有爵而无实职者,这种风气一旦开始,老百姓还怎么信任朝廷。不过,这个道理,承德亲王永远都不会懂,他也不想懂。

再者,他和承德亲王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溧阳借削减土地,在家宴上故意对延龄口出恶毒言语,被容郇下令禁足了半年。还有容珖(guang,第三声,一种玉的名称),当街纵马伤人,强抢民女未遂,被告到大理寺,容桓判了他30棍,此刻还躺在王府里养伤。这怎么能叫承德亲王不恨?

承德亲王一直在找容桓错处,一旦得到机会就马上整死容桓。只是容桓为官清廉,公正不阿,大理寺上下没有一人肯吐露半点东西。作为王亲贵胄,容桓也是佼佼者,宗室里大多和他是一伙,被削减土地的也没几人真的对他怨恨。

承德亲王本来想从魏玠那里入手,这两人私下压根就不走在一起。以上种种,叫他每每想起,都怒火中烧,恨不得食其血肉。

几个郎中还留在殿内,容郇的怒气似乎也平息不少,没有再摔茶盏,进德才敢进去通禀打扫,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叫容桓、楼庄和韩嗣恩进去。

果不其然,容郇被气的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正坐在龙椅上,面前是几本摊开的账目。几个郎中战战兢兢,满头大汗,后背的汗水浸透了官服。地面上还有些未干的水渍,想来是茶盏摔碎后流了一地。可见容郇发了好大一通火。

见容桓到来,容郇躁郁的心情平复不少,“郡王来的正好,礼部的账目和职分田出了些问题,礼部郎中四人就交给你,严加审问,务必吐出点东西。”

容桓给楼庄递了眼神,楼庄去殿外把几个守卫叫进来,将四人一并拖走,喊冤声此起彼伏。

“陛下,关于马球案,臣有事要奏。”得到容郇点头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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