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借口翘了班,秦晴像个鹌鹑一样躲在家里,心里像团乱麻,从枕头下掏出特意求取的平安符,举到自己眼前,盯着那红色飘动的丝带,恨不得时光倒流把嘴缝上。
她重重的翻了个身,一想到许沁那张得意的面孔,心里是又酸又涩,早就说了不该想的就别想,气恼的将符塞回枕头下。
许是白天休息够了,夜晚她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床上摊着煎饼,拿着手机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唉,还是睡吧。
数着羊,眼皮逐渐在打架,秦晴呼吸变得平缓,眼看即将进入梦乡。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快速将手机抓到手里从床上一跃而起,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孟宴臣家属吗?请到平湖路派出所来一趟。”
“啊,派出所?好的,好的,我这就过来。”
心里莫名一惊,秦晴生怕孟宴臣出了什么事,简单的换上衣服就要赶过去,临出门她又从枕头下掏出平安符。
“警察同志,那个......”
话还没寒暄完,她就被打断,
“你就是孟宴臣的家属,瞧着也算是正人君子的样子,有女朋友还做出那事。”
老同志一看深夜是小女生过来,明显不屑极了,“别还不信,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喝醉酒就对女孩动手动脚,这是犯罪,知道吗?”
“啊?”话里话外信息量太大,秦晴站立在原地,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警察同志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哼,强碱。”简短几个字,老同志逃出钥匙打开看守所大门,铁锈的门吱呀吱呀的响起声来,又刺耳又尖锐。
像被雷劈了一样,秦晴呆立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没送出去的平安符 ,鬼使神差的没有选择进去,
“警察同志,我可以先去慰问一下受害者吗?”
直到第二天警察通知了付闻樱和孟怀瑾,秦晴才跟在两人身后见了孟宴臣一面。
狼狈极了,头发都软塌塌的耷拉下来,眼镜也不知道被甩哪去了,嘴角青红的伤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
秦晴低着头,搁着铁栅栏,听着干妈一声急过一声的问话。
可他就是沉默着不说话,竟然罕见的放松下来,靠在坚硬的椅背上,骨头咯得生疼。
时间快要到了,深呼吸一口气,秦晴慢慢张开嘴:“再一再二,你现在再三了。”
“我只问你一句,有没有做?”
手指深深掐着掌心,她刻意的控制着情绪,强迫自己问出话来。
“没有。” 暗哑的男声传来,宿醉后的孟宴臣眨眨眼睛,自嘲的一笑。
“嗯,那你放心。” 勉强应了声,抑制不住的泪珠一颗颗的砸在手上,又热又烫,秦晴咬着唇走出大门。
一连两三天,她到处奔波在酒吧和警察局,寻找证据,但是一无所获。
愈发焦急,几乎一整天水米没沾的她刚回家,就看到一向自持矜重的干妈满怀期待的看过来。
摇摇头,秦晴上去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干妈,看她嘴上因着急起的一圈燎泡,无可奈何的想要张嘴安慰,但急促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什么,你说手里有证据?”
包厢里,翟淼略带玩味的眼神扫过面带急色的两人,口中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呵,高贵的孟董夫人怎么会注意我们呢?”
“你到底是谁,真的有证据吗?”
就算再急切,也不能失去心智,握了握干妈的手,秦晴正了正心神问道。
“长话短说,我是翟淼,宋焰的妹妹,至于证据吗?”她舒尔一笑,“就在我手里,绝对可以证明孟大少爷的清白。”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出,你随便说。”
瞬间亮了亮眼睛,一想到孟宴臣还在那里受苦,付闻樱又是心焦又是心疼的问出口。
“就说您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宋焰的妹妹,记得吗?”刻意加重咬音,翟淼看她脸色一滞,爽快的笑了起来。
“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冲着我来就好,和宴臣无关。”
“你也好意思说无关!”打断话,翟淼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来,“我倒是想舅舅活过来狠狠报复你们,付闻樱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这是?状态外的秦晴扶住干妈,看她俩一幅打哑迷的样子满头雾水,怎么又跟宋焰扯上关系了?
“不过,”话锋一转,翟淼神色冷冷的勾起唇角,“要是你给我跪下磕个头,说不定我心情好会把证据给你呢。”
“你别太过分!”闻言,秦晴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这张与宋焰有两分相似的脸庞。
“我过分,付闻樱逼我舅舅跳楼就不过分!”声音尖锐到破音,翟淼恨恨的瞪了她两眼,“你们可真是源源不断的有忠心狗啊。”
“当年明明补助金都已经完完整整的发下去了,”试图心平气和的想要与她讲道理,付闻樱在脑海里回忆。
“看来你是想孟宴臣一辈子蹲在监狱里了。”抓起旁边的小包,翟淼露出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淡样子,“那我们免谈吧。”
“不,不,都是我的错!”
颤抖着嘴唇,付闻樱保养甚好的脸慢慢由青变紫,她哆哆嗦嗦的就要跪下去,“只要把证据给我,我这就下跪。”
“不好意思,晚了。”
就是要这样慢慢的折磨,让她像条狗一样求自己才解气,翟淼愤恨的拂袖而去,报仇的第一回合才刚刚开始呢。
失力的瘫倒在地,第一次,付闻樱失控的掩面痛哭起来,
“干妈别急,我去找许沁,她可能会说的上话。”
虽然这档子事越看越蹊跷,但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秦晴看到骄傲的干妈此刻丝毫不顾及形象的痛哭,也是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