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渡轻轻推开门,再打着手电筒将行李背了进来。他的行李不多,几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最后就是一个装着财产的小包。
赵蕴的房间其实很大,除了靠墙那张床,旁边还有个大衣柜,靠近门口还有一张书桌,床底下还有几个大箱子。
谢长渡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到了床底下。
他将动作放得很轻,生怕吵到赵蕴,然而,实际上他想多了,赵蕴睡得很香,就算是在她面前放鞭炮都不能吵醒她。
放完行李之后,谢长渡拿起架子上的脸盆去外面装水刷牙洗脸。
他才刚把水接上,吴香兰就打开窗户跟他说:“这么晚才回来啊?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谢长渡赶紧说。
吴香兰点点头说:“吃过饭就好,赵蕴呢?她在哪?”
谢长渡说:“她在屋里歇着呢!”
歇着?这才几点?吴香兰转了转眼珠,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赵蕴,就说:“我找赵蕴有点事,一会儿就出来。”
话说完之后,吴香兰就从屋里出来,然后去了赵蕴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吴香兰不高兴,一进去就点了灯,这不点灯不好,一点灯倒把她气着了。
这才九点钟都不到,赵蕴竟然爬上床睡觉了,而且睡得很死,连她进来都不知道。
吴香兰走过去拍醒了赵蕴说:“你起来,我跟你说点事!”
赵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是吴香兰便慢慢地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妈是你呀,几点了?早饭做了吗?”
还早饭?今天晚上都没过去呢!
吴香兰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说:“还没到第二天早上呢,你醒醒!”
“哦。”赵蕴呆了好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实在太累,又一直等不到谢长渡,干脆就先洗漱爬上床,本来打算就眯一会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赵蕴赶紧穿鞋下床说:“妈您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她朝门口望了望说:“谢长渡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在院子里洗漱呢!”
“哦。”
赵蕴站到吴香兰跟前,没明白吴香兰这时候找她做什么。
吴香兰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旧的发黄的纸,递给赵蕴说:“趁谢长渡还没回来,你先把这看看。”
看什么?
赵蕴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一下就羞红了脸,她赶紧将纸重新折起来,说:“您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我不给你看不行啊,你瞧瞧,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怎么能一个人先睡着呢?”
“那是因为……”
赵蕴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跟吴香兰沟通,这种事情她竟然也要管吗?
再说了,她自己一个现代人,哪里还需要看这些纸啊?
吴香兰说:“这事也怪我,是我之前没先跟你说清楚,现在跟你说还不晚,里面的图你都看懂了吗?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赵蕴:“……”
她实在不想跟吴香兰讨论这些事情,所以,她说:“看懂了,没有不懂的!”
这回轮到吴香兰愣了,她盯着赵蕴看了好一会儿,赵蕴被她的目光看得十分不适,便赶紧说:“我知道了,妈您快回去歇着吧,咱们再说下去谢长渡就该过来了!”
吴香兰这才说:“你懂就好,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对了,你们晚上记得注意一下,明天不要起太晚,知道吗?”
“知道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怎么可能睡懒觉?”赵蕴将吴香兰送走后才松了口气,可是低头一看才发现手里还抓着刚刚那张纸,这张纸一下变得十分烫手起来,她把纸揉成一团,准备塞到床底下的箱子里,可是蹲下一看,才发现床底下多了一个箱子,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谢长渡的行李。
赵蕴一时有点愣神,没想到短短几天,自己竟然真的跟谢长渡结了婚,而且还住到了一起。
但是之前两人明明说的是互惠互利,互相帮个忙。
赵蕴坐到床上,皱着眉头复盘整件事情的经过,一时半会儿还真理不清两人到底是怎么假戏真做的。
洗漱完的谢长渡端着脸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床上发呆的赵蕴。
“你怎么起来了?”谢长渡将脸盆放到架子上,再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他手上的水还没彻底擦干,在暖黄的灯光下闪耀着漂亮的光芒。
谢长渡脱下了之前穿的那件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这件白衬衫好像是第一次穿,还很干净,也不皱。
“哦,我妈刚刚找我有点事,我想着反正我也起来了,就坐在这里等你一会。”赵蕴下了床,挪到书桌前,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妈找你有什么事?”谢长渡很自然地问。
赵蕴拿起梳子假装梳头说:“她叫我明天别睡懒觉,跟她一起做早餐。”
谢长渡点点头说:“那行,明天我也早点起来,跟你们一起做早餐。”
谢长渡抬手看了时间,说:“快九点了,要歇息吗?”
“哦,也行!”赵蕴有点结巴,好在她只说了几个字,谢长渡听不出来。
“你要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赵蕴说:“我睡里面吧!”
她很快站了起来,故意不去看谢长渡,很迅速地走到床边,正要爬上去时,谢长渡忽然叫住了她:“你出汗了,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真的吗?她怎么没感觉到?
下一秒,后背很快感觉到了谢长渡的抚摸,赵蕴一个激灵,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瞬间紧绷起来。
谢长渡放下手说:“你等等,我给你打盆水过来。”
谢长渡拿走水盆,很快就从院子里端了一盆清水过来,水盆里还放着一张干净的毛巾。
谢长渡蹲下来将毛巾拧干,再将毛巾展开,想要给赵蕴擦汗。
赵蕴说:“我自己来吧。”
“不用,你坐着就好,后背你自己擦不到。”谢长渡拿着毛巾说。